如此看起，凌雪对于心中这一种本能渴望的克制，已经到了临界的边缘，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妖鼎的强烈欲念了。

纪无双目光闪烁良久，权衡利弊之后，他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这个妖鼎我现在不能交给你。如今妖瞳已经死了，一个纪元一个妖，你虽然还只是半妖之体，但实质上，这个纪元的妖就是你了，只不过你还尚未觉醒，我现在把妖鼎给你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很可能对你和其他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凌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纪无双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正想要点头，却马上有无数源自于本能的想法变本加厉的纷至沓来，碾压她最后的一些理智，但这些不断产生的强烈欲望令她难以理智思考。

这些是妖瞳死之前，留下的最大执念。

“他是骗你的。天底下只有无中生有的妖怪，没有无缘无根的半妖，如今宿主已死，半妖之体也不过是无根之木，妖化状态还能保持已经是奇迹，继续妖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必去谈觉醒。”

“他为什么骗你？呵呵呵，他早已不是年少不知愁的玄清，而是无所不用其极无情无义的纪无双，为了自保，他连这一世的情人都能狠心杀死，甚至灭其满门这样的事情也做的出来，与这样的人讲情义诺言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可笑之事。”

“他如今很是忌惮你，嘴上说现在不能给你，也不过只是缓兵之计的托辞。他心机深沉，不愿见到你变得更加强大，因为这样他会感受到强烈的威胁。只不过，你如今亟需妖鼎上的本源之血，不应该就这样受他蒙蔽。”

“想想看，如今羽皇与黎王都想对你不利，天下人又没人知道你竟然可以杀死了自己的寄宿妖怪，就算你说出去也不过是欲盖弥彰，整个神州岂有你的立锥之地？若是你不将妖鼎内的本源之血得到手，抓紧时间提升修为与实力，最终死的人就只有你，还有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

凌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下疯狂涌现而出的各种她平日难以想象的念头，缓声对纪无双说道：“只是若按照《妖说》的说法，我以后应该是没有了彻底妖化的可能，而且我也只是想得到其内的本源之血，为什么你不肯给我呢。”

纪无双眉头一皱，虽然先前霞御山之前，凌雪已经隐隐表现出对妖鼎的强烈渴望，但若是要与此时此刻相比，仍然还是小巫见大巫。

霞御山一战之后，凌雪的体内必定还发生了什么，纪无双觉得眼前的凌雪，似乎已经在这样的本能充斥下，有些失去了理智。

若是没有这些日子的恩恩怨怨因因果果，他或许会答应下来，然而眼下他只是复杂的望着凌雪，说道：“妖说是妖说，然而亘古以外，可曾有过半妖宿主觉醒前率先杀死寄宿妖体的事情发生。”

“很显然，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而正是这样子，也没有人知道若是等你得到这几滴本源妖血之后，会发生什么……何况，你没有发现么，你现在已经很不冷静了。”

凌雪紧紧回望着他，因为要抑制心中与身体上都难以控制的本能，她体内剑胆不断嗡鸣旋转，气息不太稳定，傲然的胸脯也如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短暂的沉默后，凌雪又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妖瞳死前曾说过妖鼎能炼化记忆，而羽皇和黎王准备用这种方法来让我委身尉迟枫，这真能做到吗？”

纪无双稍微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这是有可能的，但仅限于对象为真王以下，此法才可行，毕竟真王已经得到整个神州的认可，气数加身，牵扯的缘果太大。”

“知道了。”凌雪回答到，但她并不认为记忆炼化就一定对自己有用，自己虽然仅仅是聚员圆满境，但毕竟曾敲响三次帝钟，也有帝意护身，就是不知道羽皇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神通能够让帝意失效…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现在自己并没有被羽皇控制，至少现在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