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阿德的介绍，赵泽联系上了她的经纪公司，又通过一名经纪人，找到了同样住在纽约的弗兰克.米勒。

对于这次会面，弗兰克本人是相当乐意的，只需要随便聊几句，就能拿到十万美元的报酬——现金且无需上税——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多来几次？

“米勒先生，希望我接下来的问题不会让你感到困扰。”赵泽开门见山的说道。

弗兰克笑着点了点头，心说无非是一些记者惯用的采访伎俩，还有什么样的问题是我没见过的？

谁知赵泽的第一个问题就让他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米勒先生，假设小丑不是被蝙蝠侠抓住的，而是被FBI抓住的，这是为什么？请注意，我说的是克里斯托弗.诺兰版本的蝙蝠侠三部曲……没错，就是希斯.莱杰饰演的那一版小丑。”

弗兰克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希斯.莱杰饰演的小丑和我无关，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知道啊！”来之前赵泽还真做过调查，黑暗骑士主要取材于蝙蝠侠漫画《漫长的万圣节》，这和弗兰克.米勒可没什么关系。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你应该去问克里斯托弗.诺兰！”弗兰克只觉得越来越不爽了。

难道要我直言不讳的说，你的作品都很黑暗，在洞悉人类内心深处的一面，你是行家里手？

赵泽当然不会实话实说，他表示自己是在完成一篇心理学论文，需要更多的灵感和素材。

花费十万美元，就为了完成一片心理学论文？

如此奇葩的理由，弗兰克.米勒也是醉了，但他并不关心赵泽的初衷和目的，反正只要有钱赚就行。

“你的假设太笼统，我需要更具体、更形象化的前提，比如小丑是怎么被抓的，在被抓前发生了哪些事，FBI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抓小丑，漫画中很少出现政府直接插手的事件。”

赵泽仔细一想，干脆把整件事改头换面，借用漫威世界的第一大逗比死侍，在弗兰克.米勒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大概的故事轮廓。

简单地说，一个对蝙蝠侠很了解的超级英雄（惩罚者风格），无意中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中，并且代替蝙蝠侠打击犯罪，但剧情很快发生偏转，出现了诸多原本不该出现的意外，其中就包括了小丑被抓一事。

“当然是政府在起作用，这是毫无疑问的！”

弗兰克.米勒抽着雪茄，吞云吐雾间，很惬意的冲着赵泽指指点点，“你不会认为漫画中只有超级英雄存在吧？不管反派的破坏力有多大，但真正决定反派命运的，永远都不是超级英雄，而是政府才对……”

按照弗兰克.米勒的说法，诺兰版蝙蝠侠三部曲，其实是个相对封闭且自成一体的小世界。

作为这个世界上仅有的超级英雄，蝙蝠侠的能力至少被局限在人类的范畴内，所以不管他和反派怎么折腾，也不会有上层势力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而新冒出来的超级英雄就不一样了，一旦显露出自己的超能力，也就意味着他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像这样的行为，等于明摆着告诉人类政府：来抓我吧，我身上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

仅此一点，就足以吸引人类政府的关注了。

这样的情况放在现实世界也一样，除了极少数国家，全世界绝大部分国家的政客们，都不会欢迎一个有超能力的人出现，因为那往往代表了公众秩序的崩坏。

听弗兰克这么一说，赵泽顿时觉得如梦初醒！

之前他就曾把怀疑的目标放在美国政府身上，毕竟小丑就是被FBI抓到的，但赵泽始终搞不懂这是为什么。

从一开始，赵泽就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诺兰版蝙蝠侠的世界中，蝙蝠侠是仅有的超级英雄。

对比蝙蝠侠和小丑这样的反派，身怀超能力、且在公众场合不止一次使用过超能力的赵泽，简直就像黑夜中的探照灯一样晃眼！

不同的世界，会产生不同的规则，根据超级英雄漫画改编的电影更是如此，如果是漫威电影宇宙或DC电影宇宙，肯定不会有这样的问题，而诺兰版三部曲就不同了。

在蝙蝠侠的世界中，有能力为赵泽制造障碍的，也只有美国政府的嫌疑是最大的。

从弗兰克家中出来后，赵泽一时间略显茫然。

如果说参与到蝙蝠侠的主线剧情中，相当于在玩单机游戏，那么美国政府这么一插手，就等于升级成了网游。

除了难度提升，复杂性也跟着一起增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