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间一冷:“你可别忘了我家祖训,倘若你不信,我可就要遵守祖训了。”
“不死不救嘛,我现在都要死了啦,呜呜~”蓝沫兮哭的梨花带雨,分外无助,好像小屁孩儿撒娇似得可笑。
我看了看道:“还有几分钟就下车了,我背你,到时候再告诉你。”
“哦~背背~”这货怎么像没长大的孩子,当然她看着也不大。
反正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大麻烦,挺讨人厌的,而且发出的杂音特别多,影响我领悟道法。
拎着旅行箱,背着她下了火车以后,见车站街边有一家馄饨摊,我便走了过去。
“来两碗馄饨。”
“好嘞~”这位头戴厨师帽的老板端完馄饨,有些不满的嘀咕:“现在这小情侣,吃个饭都搂搂抱抱,相互喂着,成何体统。”
现在蓝沫兮半躺在我的怀里,我还得喂她混沌吃,晕死,小哥我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可真是要死要活了。
而这家伙全身没力气,就那调皮小嘴儿哒哒叫唤:“再来一碗,不知道怎么的,我今天特别饿。”
我冷冰冰的低声道:“你藏着的东西,蕴含强大的尸魂煞气,适合鬼妖修行,方才你差点就被一个我打不过的大妖吸光阴精之气死了。”
“真的吗?”蓝沫兮十分好奇:“起灵,我信你,真的,只是我想亲眼看看鬼长什么样子,可以吗?”
我环顾了下四周:“你现在是三阳之火极其微弱的状态,倒是不难,兵字诀,三兵镇压!”
法决一动,蓝沫兮头顶双肩三道阳火焰瞬息微弱不堪,她眨眨大眼睛来回看着,忽然见到一人的腿上缠着一条烂脑袋蛇,还有火车站的通道上,躺着一个脸色煞白的女人。
“吖啊~”蓝沫兮吓得面无血色,一个劲儿往我怀里钻。
哼哼~臭丫头,叫你唧唧歪歪个没完没了,吓死你。
“喂~”这时,身后一位身着中山装的青年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你是那个宗门的,怎么对普通人乱用法术。”
我看了一下,这人身上有道行,但是跟我一比则是小巫见大巫,倒是他身后的童男童女似乎有些名堂,两个人走来步履间形成太极之势保护着前端那个青年。
“斗字诀,返还天魂。”我这斗字诀一出,蓝沫兮头顶与双肩之阳火大盛,眼前另一界的景象顿时消失了。
“哦~九字真言,你是玄黄门的人,刚出山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青年趾高气昂的问,好似他比谁高一等似的。
问题真多,我心下不爽,语气也是冷冰冰:“刚才在火车上,貌似我也没见到阁下。”
“你!”青年顿时脸色涨红,没错,他和童男童女方才就在列车上,见到大妖以后都吓瘫痪了,连忙封闭视听,一直睡到下车。
没想到这家伙没走,躲在暗处观察我,现在还来充大个,真是臭不要脸。
青年摇了摇牙道:“玄黄门的人,我记住你了,日后见了蒙前辈,我定要告你一状。”
我满不在乎的道:“要去告老师,那你就去告我好了。”
“你这家伙给我等着,哼~我们走!”青年怒气冲冲的走了,他身后那俩小童临走时也是一脸怨愤,似乎从来未受过这等闲气一般。
蓝沫兮忍不住好奇问:“他们也是捉妖师吗?”
我点了点头:“而且来头不小,应该是茅山那一脉的人。”
“啊~”蓝沫兮哭丧着小脸说:“人家既然那么厉害,你为什么还要得罪人啊,有的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男人,说话就不能拐点弯儿吗?”
我对此很是不屑:“对高人和待我好的人,自是以礼相待,像他这种没本事脾气还不小的胆小鬼,有多远给小哥滚多远。”
“胆小鬼,什么胆小鬼啊,你是说我嘛?”蓝沫兮委屈的嘟起小油嘴儿。
我拿纸巾帮她擦擦:“在我看来,你这盗墓贼胆子比天还大。”
“嘻嘻~佩服吧,那还不再喂我一碗馄饨,我要吃吃~”
天啊~~~我什么时候能把她甩掉呢?
是了,等我把小熊找回来,就押着这不知死活的丫头去把那邪祟之物卖了,她有了钱,没有尸魂煞气,我就一脚把这个大麻烦踢出去,哼哼~
见我表情阴森,蓝沫兮连忙又看了看四周:“怎么,又有鬼吗,对啦我想问你,你既然有本事,街上那么多冤魂厉鬼,你为什么不帮忙超度了它们啊?”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世间之事有因必有果,做错了事就活该受罪,你以为阴阳界的两条祖训不死不救、见死不救是白给的,那是经过多少件泣血之事,由大能先辈制定的英明决策。”
蓝沫兮眼神斜斜:“可是叶天宇那家伙不信,你不也是出手救了,啊~莫非......唔唔~”
“吃你的馄饨,再多嘴我招那女鬼过来咬你。”
她吃了一碗半,我吃了半碗,付完钱还打包了一蒸笼包子这才走人。
进入这青山县城之后,我赶紧找了一家旅店。
进屋后,我以临兵斗者四字道诀,暂时封印了那小首饰盒里的物件,避免尸魂煞气外漏招鬼,至少能封印一两日的时间。
蓝沫兮见我忙完了,连忙询问:“干嘛只要一间房,你该不会趁我浑身无力,把我给办了吧?”
恶俗,这丫头什么思维呢!
“你在这,我去找小熊。”我将她丢在床上,盖好被子:“过会儿你能恢复些许力气,晚上我让老板来给你送饭。”
“不许走,呜呜~不许走,我不要你走,哇呜呜~我害怕~”晕死,这家伙竟然咧着小嘴儿嚎上了,而且眼泪说来就来,相当快,我着实羡慕,如果我能流一滴泪,她应该就能恢复健康了。
这时也不知道我脑袋那根弦儿别扭了,忽然说了一句那样的话:“不让我走,是想让我把你给办了吗?”
“呃,你说什么?”蓝沫兮简直傻掉了,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相处这些天,我第一次说了句玩笑话,而且还是一副死板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