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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孟强和市里领导,秦凤刚要车离开,却见彭远征拦在了自己车前,就皱了皱眉道,“远征同志找我有事?来,车谈。”
彭远征犹豫了一下,还是了秦凤的车。
沈玉兰知道秦记要跟彭远征谈话,就暗暗吩咐司机把车开慢一些,同时不着急回区里,绕着外环路慢慢行驶着。
“秦记,我只耽误领导几分钟的时间。还是一次跟领导提过的丰泰纺织的事儿,请领导关照一下……”
彭远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凤打断了,她有些慵懒地靠在车座,淡淡道,“这个项目,你先不要着急,急是急不来的。事关重大,我得选择一个适当时间在常委会提出来,让常委领导讨论一下这个项目的可行xing。如果没有争议,区里才能出面帮你们牵线搭桥,联系丰泰纺织。”
彭远征苦笑:“秦记,这事儿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有几个月,肯定会有纺织厂破产关闭,到时候镇里又会有工人闹事,镇里没法管呢。”
“闹什么闹?这都是惯出来的臭毛病。远征同志,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再这样纵容下去了,必须要动用强力手段!你到任云水镇之后,镇里已经出现了两起罢工事件,这说明什么?当然不能说明你不称职,但反应出你这个同志做事太过温和!太没有工作经验!”
“郝建年在云水镇这么多年,云水镇咋就很少出这种情况?该出手的时候就得出手,不能为了自己的官声,就一味地迁就、当滥好人。基层有基层的特殊情况,所谓基层要严治,就是这个道理。你知道区局调查组的同志回到区里怎么跟我汇报的?”
“仲修伟说,如果云水镇的彭远征还是这种工作态度,或许会有一些老百姓说他是个好官,但会有更多的老百姓不拿他当回事!这样下去,迟早还是会出乱子!”
“一些人夸你,但会有更多的人不怕你!远征同志,你做基层工作,如果形成了这种局面,你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秦凤的情绪有些异常的波动,一开始还是语重心长,到了后来就变得声sè俱厉,带有了借题发挥的教训sè彩。
彭远征皱了皱眉,心道这不是TD扯淡吗,老子什么时候成了滥好人了?现在出这么多问题,只能是一种巧合,如果是郝建年在,问题的爆发肯定会更猛烈。
但当着沈玉兰和司机的面,彭远征又不能跟秦凤在这个话题争辩什么,只得淡淡笑着“虚怀若谷”,听从了领导的“谆谆教诲”。
“秦记,我吸取教训,该严的时候一定要严起来。不过,从根本来说,有些问题不是严抓严打能解决的。比如这一次的纺织企业经营危机来说,如果危机不解除,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爆炸。所以还是请区委领导帮我们……”
彭远征的话还是没说完,再次被秦凤打断,只是秦凤的话有些意兴阑珊,她疲倦地挥了挥手道,“远征同志,我最近身体不太好,jīng力有些跟不,你还是找顾区长。丰泰纺织是区zhèngfǔ的重点扶持企业,顾区长出面提出来,对方应该会给个面子。至于区委,我这边没有问题!”
秦凤居然把这事儿推给了正在省委党校培训的顾凯铭。
彭远征一怔,秦凤的态度让他感觉有些诡异。
彭远征望向了秦凤,见秦凤矜持威严的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厌倦和落寞,而眼眸中则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彩。
见彭远征望过来,秦凤清了清嗓子,“玉兰,回区里,到区里再把远征同志送回云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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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对这个事情的热情不高,其实沈玉兰心里却明白,最近的秦记对区里的任何工作都提不起兴趣来。她本来是一个敬业勤勉的官员,但最近这几天却经常开小差,只半天班就回家躺着休息,对外则宣称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就算是手头有了需要处理的工作,也一律推给在外的区长顾凯铭。
在沈玉兰看来,秦凤似乎在区里干不长了,而且前途也不是太如意,否则秦凤也不会这样。
沈玉兰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彭远征稍加思量,也猜出了几分。
于是在回到镇里之后,就给宋炳南打了一个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