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过门铃之后,便衣警卫审视下的目光很快就变得柔和下来了。
虽然夏力行已经走了两年多了,但是这些警卫人员并没有换,对于这位前任省委秘书长,警卫们都很熟悉,田海华和夏力行的关系他们也都知道,而且大概也是得到了田海华的提前招呼,所以陆为民跟随着夏力行很顺利的进入了这幢依然保持着很朴素大气的屋宅中。
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迎出来招呼夏力行,看得出来双方也很熟悉,从夏力行称呼对方为程教授,陆为民知道这应该就是********田海华的妻子程玉珠,昌江师范大学的教授。
“老夏,老田在花园里松土呢,他说你来了就让你自己到花园里去找他,我帮你们泡茶。”女人很随意的和夏力行打着招呼,但是看得出来对夏力行的到来很高兴,由此可见两家人关系很好,只是看陆为民的时候目光多驻留了一下。
“程教授,这是小陆陆为民,我以前的秘书,现在是阜头********,他和您可能还有共同语言呢,他是大学读的是历史专业。”夏力行见程玉珠对陆为民有些好奇,介绍道。
“哦?哪个大学?”程玉珠一听颇为惊讶,这么年轻的********?而且还是学历史的?
“中山大学。”陆为民恭恭敬敬的道。
“哦,中大不错,历史学科也有特色,学科也很丰富。”中年女子脸上露出一抹回忆的神色,“我也是学历史的,不过是在北大。”
“程教授,您是专家,我是半吊子,毕业之后就没有在摸过专业了。”陆为民有些汗颜,腆着脸道。
“你说错了,历史学的是什么,史学,社会学,哲学,宗教,国学,政治学,经济学,样样都涉猎,学历史要学会什么?严谨的治学方法和周密的逻辑思维以及辩证唯物的历史观,这才是让人一生享用不尽财富,如果不明白这一点,那你学四年就未得精髓只得皮毛了。”
女人毫不客气的一番话让陆为民顿时脸红脖子粗,陆为民没想到自己一句客套话,也引来对方这样义正词严的教训,连连点头:“程教授,小子受教了。”
听得陆为民一句“小子受教了”来求饶,中年女人这才笑了起来,“不过我想你也不是未得精髓,这么年轻能当上********,只会皮毛怕是扛不起这副担子吧,好了,老夏,小陆,你们去吧。”
“没事儿,程教授,就让为民帮你泡茶。”夏力行摆摆手,含笑道:“为民,去帮程教授干活儿,年轻人多干点活儿,没坏事儿。”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夏力行,陆为民见对方没反对,也就顺水推舟的跟着女人身后去了。
就着泡茶这一会儿,女人也问了陆为民在读大学时候的导师和学习请款,陆为民也介绍了自己在读大学时的一些简单情况,言简意赅,虽然泡茶倒水就那么几分钟,但是陆为民感觉这位程教授对自己的印象还挺不错,至少留下了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
陆为民把茶送到小花园外边的院落里时,田海华和夏力行也刚坐下,看得出来田海华是刚出了有点儿汗,大概是在花园里松土了好一阵了,今天天气也凑巧,阳光明媚,晒在院子里一片暖意融融。
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颈项和额际的汗渍,然后又抹了一把脸,这才把毛巾底给妻子,四张藤椅成半弧形摆放在一旁,陆为民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放好。
“玉珠,怎么让客人来倒茶?”田海华佯嗔道。
“呵呵,田书记,为民年轻,干点活儿累不了他。”夏力行眼珠一动,一语双关,“多锻炼是好事儿。”
田海华笑了起来,这个夏力行什么时候都不忘提醒自己。
陆为民很知趣的分坐在了夏力行边上,在两位领导面前,他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
田海华和夏力行的谈话也很随便,但是陆为民也感觉的出来,田海华和夏力行之间的谈话已经不像是那种纯粹的上下级谈话了,很多时候夏力行也能够主动的谈一些他自己的观点,而田海华也能就着夏力行的一些观点进行探讨,这种关系相当奇妙,而自己坐在身旁也被他们的话题下意识的吸引过去。
“农业问题扩展开来其实就是农村和农民的问题,国内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在经历了七十年代的大力建设之后,进入八十年代一直到现在又迎来了一个萧条期,粮贱伤农,各级党委政府对农业基础设施的投入也就失去了热情,当种粮食已经无法让农民挣钱,甚至白干还得要亏本的情况下,这就相当危险了。”
夏力行到了农业部之后很花了一些时间来跑下边,昌江他没有来,因为昌江情况他很了解,但像西南、西北和东北等地跑了不少地方。
“国内农业面临崩溃的危险,农业税和双提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恶化农村基层干部和农民之间的导火索,税改之后基层政府的财税汲取能力受到很大削弱,使得对基层政权的运营经费也无法保障,这就迫使基层组织更加依赖于双提款收入,这在农业大省尤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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