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人就恰恰迈不过那个坎儿。”隋立媛语气沉郁,目光平视前方,像是在回味着什么,“你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在孤苦伶仃而又遭人唾弃的情形下怎么生活下去,不是她不想挺过去,而是有时候她真的挺不过去。”
陆为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借石梅来说她自己,但是他能想象得到,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而且是在十多年前的七十年代,那种政治气候和风俗习惯下,你可以想象得到要生活下来需要需要面对多少白眼和轻视,这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年乃至十几年,想到这里陆为民都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女人能熬过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也许正是那个孩子给了她勇气。
“黑暗过去就会迎来一个更美好的明天,也只有尝过黄连的苦,才更能知晓蜂蜜的甘甜,你也别想太多了。”陆为民摇摇头,瞥了对方一眼,看到对方幽黑的眼瞳里闪动着一丝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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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民两人走进锦丰酒店时,时针刚刚指到六点二十,服务员把陆为民两人带到飞翼厅,这是隋氏兄弟订下的小厅,看规模客人应该在五六位之间,除开自己两人应该还有三四位隋氏兄弟生意上的朋友。
当看到走在隋立安前面那位面貌相仿的中年男子时,陆为民就知道这肯定就是隋氏兄弟的老大隋立平了,一个在省内乃至国内从事药材买卖都颇有名声的药商。
“隋老板,闻名已久,今日才得见面,幸会幸会。”陆为民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和对方寒暄,文绉绉的言语听起来有些别扭,但不知道对方性情,如果以随便一些的自来熟方式又怕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哪怕有点儿装,陆为民也只能选择这种方式了。
“陆书记,您太客气了,您是父母官,照理说我们该来先拜访您才对,嗯,上一次立媛的事情我听立安说了,全靠您了,这边请。”
隋立平紧紧握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虽然早就从隋立安那里知道老家这位区委书记相当年轻,据说是给前任地委书记当秘书的角色,但是今天见到还是禁不住吃了一惊,这也太年轻了一点儿,还是兼着县委常委,长期在生意场上走动的他,自然清楚县委常委这个身份足以让很多干部奋斗一辈子都难以企及了。
小厅说是小厅,但是其实不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凉菜和酒杯,看见放在靠墙矮桌上的四瓶茅台,陆为民心就下意识的一紧,看样子今天这一顿饭不好吃,但愿来的客人多两个,别这一顿饭火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可就惨了。
一排低矮的真皮沙发很随意的摆放在靠窗的墙根,隋立平和陆为民入座,而一言不发的隋立媛却只是默默的跟在后边,倒是把陆为民手中提着的包接了过去,自顾自的坐在了最边上的一个角落位置里,那个包里边装着一些关于洼崮中药材专业市场的规划资料和图纸。
“陆书记,说实话,我也见过不少领导,但是像陆书记这样年轻的领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是在我们家乡。”隋立平颇为感触的道:“我有两年没有回洼崮去了,但是我也听老家不少人说,洼崮这几年变化不大,而且情况也不好,但是在新来了一个年轻的区委书记之后,做了不少事情,也有了很大变化。”
陆为民朗声大笑了起来,“隋老板,这话说得我汗颜啊,我才去洼崮三个月,能做多少事情?就算是真有什么变化,那也是区乡镇的干部百姓们的功劳,可算不到我头上。”
“陆书记,这话我不爱听,我这个人说实话,你刚才说的话是大话套话。我承认一个地方的改变不是哪一个人能做到的,但是我要说一个地方的改变绝对和一个地方的主要父母官有很大关系,为什么洼崮前几年情况越来越糟糕,而你去了之后,集贸市场快要建起来了,省道上那些车匪路霸没有了,这几年为啥他们就做不了这些事情?”隋立平连连摇头,目光投向陆为民,“不瞒您说,立媛和我说起您的打算,我个人并不看好您的这个想法,虽然洼崮也有一些优势,但是这一点优势并不足以支撑得起一个中药材专业市场,看看河北安国、昆明菊花园这些市场,洼崮比起来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那您的意思这个项目您不看好喽?”陆为民颇为好奇的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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