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的话一说出口,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叹气,“哄”地一声,心中都泛起同一个念头:“子邑先生这是要和稀泥呀。”
王国面不改色,微笑着继续说下去:“冀城横亘汉阳郡腹心,乃是陇西、金城、武威、安定四郡通衢之地,若是任由官军占据,与我军而言,可谓如鲠在喉;再者,汉阳乃是从三辅入凉州最便捷的一条路,若是有朝一日,官军卷土重来,十之**,还是会走汉阳郡,到那个时候,冀城就成了官军在凉州的踏脚石,不仅汉阳诸部身受其害,汉阳周边各郡,也将受制。”
韩遂越听目光越亮,忍不住问道:“依子邑之见,冀城必须取之?”
“当然该取。”王国不动声色,捻须颌。
韩遂大喜:“子邑高明,所谓天下高见,多有相合,此言说得岂不就是子邑与韩某?”
北宫伯玉冷哼道:“合你的意,就是高见,不合你的意,就是蠢见。韩文约,你倒是分得明白。”
韩遂面色一寒,怒瞪着北宫伯玉,就要反唇相讥,却被王国打断了。
“北宫领稍安勿躁,王某还有话说。”王国的涵养很好,对北宫伯玉话中的讥讽之意毫不挂怀。韩遂也只好装出一副高姿态,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神色间颇有些勉强。
北宫伯玉瞪着王国瞧了半晌,冷哼一声,坐了回去,算是默许了王国继续说下去。毕竟王国也是凉州名士,前番劝降李相如,为湟中部打通了追击董卓的道路,也是有功之人;而且他本人又是老边的至交好友,总还要看老边的面子。
“文约主张攻取冀城,一则平定汉阳全郡,扫除威胁;二则破坏官军在凉州的立足之地。的确是高论——只是有些事情却难免疏忽了。”王国悠然道。
韩遂的脸色越难看,勉强按捺着火气问道:“还请子邑兄指点。”心里不痛快,韩遂的语气不免有些生硬。
对韩遂的不满,王国不以为意,淡然说道:“凉州诸部,此前征讨三辅,兵事不利,受挫而回,而朝廷大军蜂拥而入凉州;虽说被我们给打回去了,还杀死一个将军,一个刺史,可以说大伤筋骨,可是凉州诸部的损失也是不小啊。”
“於菟贤侄,你是虎字营主将,这一次征战,你是从头到尾都参加了的,战功彪炳,可谓凉州第一;你应该也清楚部下虎字营的损失吧?”王国和善地问小老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