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成哼了一声,“我看他就是那个造谣的人,田举在哪,我可要好好问问他的话。”
龙牧指着驿站房间,“太多人围着他追问了,我把他先拉进房子里。”
“做得很对”,慕千成拉着林昕挤开了众人就快步往里走,快到门口时,又停下脚转身对村民们挥手道:“我一定调查清楚,立刻给各位一个解释。立刻!”
林昕真实搞不清楚慕千成到底打算怎么收拾这场乱局,而且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田举正坐在茶几旁,显得有些许的坐立不安,他也知道这声势是闹得太大,或许不太妥当,但毕竟是慕千成让他可以往外说的,也不可能责罚他吧。
其实干这样的事,除了有一种消息灵通的虚荣感外,还真不会有什么好处,但就是有人爱出这样的风头,而慕千成恰好却是利用了这一点。
看到进来的两人,田举立刻就上前行礼,不过不待他说话,慕千成已黑着脸,“田先生,外面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田举低着头,看了他们两人几眼,“因为听到大人说,已经破解了犯案,毕竟龙齐大人可是受村民们尊敬的,所以一不小心就说了出去,而且大人也同意,我可以把这消息告诉一些亲友,让他们尽早来这里看看六指魔徒的真身。因为我提供了很多信息,这是??????”
‘这是’后面那个‘应该的’几个字,田举不敢说出来。
慕千成瞪着田举,“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说的?是林站长说的吗?”
林昕已坐了下来,“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
“是慕大人说的”,田举感到有些不妙。
慕千成哼笑了两声,“我什么时候说的,林站长可听见了?”
“没有听见。”
慕千成一摊双手,“田举,我们都没有说过这话,你却偏要说我们说过了,这可是要诬蔑林站长,难道我还给你写了字据不成?”
田举额头上已有汗,“大人不要再给我开玩笑了,现在该怎么办,我全听大人。”
“也没什么指示”,慕千成悠悠然举起了两根手指,“现在有两条路可以给你选的。实话实说,什么六指魔徒,我们现在还真是拿不出真相,要么就是林站长出去跟大伙承认无能,现在还解不开迷,让大家白来这一趟;要么就是你到外面,拍一拍胸脯承认是自己为了出名,乱吹乱擂的才让村子里有这么多僵尸的流言,你怕这些谎言无法收拾,就像趁机把解决的皮球踢给我们,现在害怕了,只能向大伙坦白认错。”
田举几乎吓瘫了,“慕大人,但那些僵尸的脚印之类的,是确有此事,怎么是我弄出来的?你说我昨晚喝多了几杯,说得有些夸张,我承认,但也是你同意的。”
慕千成眼皮都不动一下,还是说得斩钉截铁,“我还是给你那两条路,要么你就让林站长去承认无能,要么你就把所有事都吞下来,反正你从胡戟那赚来的佣金,足够你进城里过好下半辈子了,这你可瞒不过我。”
田举吞了吞口水,看了林昕几眼,如果让林昕去认错丢了面子,只怕自己现在是没有事,但后来怎么死了都不知道,有钱也没有用。权衡再三,田举是彻底投降了,“我去承认造谣。”
慕千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你进城的事,林站长会安排的,你先到外面等着,等我们来再承认造谣。”
虽然说,慕千成几下子就解决了这件事,就算村民们不是都信服,也至少有个交待,但看着田举畏缩着离开了,林昕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虽然讨厌这个人,但用不着整治得这么狠,而且让人觉得你有些小人。”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难道林站长就是心慈手软的?”
“我承认,万不得已时,我是一个狠女人,但我那是狠辣,却不阴险”,林昕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而且并不隐讳。
“那你意思是我阴险了?”,慕千成倒不生气,还微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会这么做,倒不是什么无聊的恶作剧,而是有需要的。一来可以清理掉村子里的歪风,他们都快被谣言弄得神经质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我们破了这案子,我想也会有些事不能真的对大家公开的,现在苦了田举顶一个造谣之名,也是为以后我们的操作留下宽裕的空间;第三,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救田举,若到时候胡戟发现那块地里根本没有什么宝藏,你绝得虎平村人能放过他?我把他预先逼迫到城里去也是有好处的。”
林昕想了一遍,才有所动容,“你居然早就把一切都盘算好了,真是鬼灵精得可怕。算我说错了,你不阴险”,林昕凑到慕千成脸前,突然吹了他一下,“就是好心但又要恶搞别人一下,我们出去让田举解释吧。”
“你去就得了”,慕千成是布置了这场闹剧,但又没有参与的兴趣,“都知道了结果,去也没有意思,你到外面装腔作势教训一下田举就得,我还到火场再找找线索。”
“坏人就让我来当”,林昕哼了两声,但显然她不反对当这样的坏人。
只不过当慕千成以为把一切玩弄在鼓掌之上时,却不知道自己时刻都被别人盯着,在人群里,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一直看着驿站,就像能够透过墙壁看到屋内的两人一样。
这似人非人的东西或许跟村落里的事无关,但他跟慕千成的所有故事都扯在了一起,而最可怕的是,慕千成从来都没有脱离过她的鼓掌,却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