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本黑色册子,“有主持人,他刚说了一番废话,然后就退到了舞台的西侧,然后马克海姆又走了上来。”
黑子翻了一页,“他先是脱下了礼帽,从帽子里变出了一束玫瑰花,他用手把玫瑰花瓣弄碎了,扬向观众,空中飘舞的花瓣突然化作了一群白鸽,纷纷落在观众席上,恰好小姐的座上也有一只,她还笑了两声。”
“然后了,这些小把戏,应该没什么问题”,慕千成用神地听着。
“接着马克海姆就说,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表演,他已经累了,听到他这么说,观众有些扫兴,以为他这么快要退场,想不到他话锋一转,却说他累了,所以想请一位观众上来帮忙表演,他只要把魔力传给别人,再普通的观众也能成为魔术师。“
“台下一阵掌声,据他在警局里的口供,在这个环节,他准备了四个跟观众互动的节目,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最简单的魔术就出事了。”
“你先等等”,慕千成划着了一根雪茄,“他邀请观众时,有没耍什么把戏,譬如一直用眼睛看着小姐。”
“没有,听到她这么说,是小姐自己第一个举手要参加表演。马克海姆向这个勇敢的小姐开了个玩笑,就邀请她上场,我自然是反对的,但小姐蹦一下就就走上了台。你知道,陈先生和戴处长都不在,我也奈何不了小姐。”
戴独行咬了咬烟斗,“死丫头,都是我平时把她惯坏了,但她也不是这么蛮横的人啊,显然她是很喜欢着魔术师的。”
黑子吞了吞口水,“我只好跑去找坐在一旁的主持人说明情况,听说是安全机关的人,他也很紧张,但他对我说,这表演一点都不危险,马克海姆只不过让小姐走进箱子里,然后他把箱子关上,升降机把小姐降到下面,再出其不意升回观众席上而已。听到他这么说,我只好让一名护卫赶紧到下面守着。”
慕千成示意先停一下,“在这过程中,台上还有什么人,不可能只有马克海姆一个人的,应该还会有别的助手。”
黑子又翻了一页,“他有两名女助手,一个是之前表演驯兽和走钢丝的妙龄少女,还有一个是亚马孙女郎打扮,约莫三十岁的女子,他们把一个色彩艳丽的箱子推了出来。“
“那箱子现在还在吗?”
陈君望打了个手势,两名警察立刻就把箱子推了了过来,箱子很轻,用很薄的夹板弄成,有两米高,箱子壁上都画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这自然也是转移注意力的小窍门了。
慕千成用手拍了拍箱子,“这玩意这么高?”
“对,据说是他从北欧带过来的,按那里人的身高制作,所以比较大。”
慕千成把箱子们打开,“你确定小姐进去了?”
“进去了。”
“我的意思是你清楚从正面观众席上,看到小姐走进了箱子里”,慕千成加重了语气。
“这倒没有,因为我刚安排人到下面守着,离开了观众席、我是从侧面看见小姐走进去的,但不可能有任何问题。因为那么多现场观众,都说亲眼看见小姐走进去了,他们不可能都是犯人的同谋。”
“有道理,继续说”,戴独行对于慕千成连连打断黑子,有点不耐烦。
“然后那个亚马孙女郎就把箱子的门关上,还锁上了一把小挂锁,”慕千成也不理他们,自己走进了箱子,还让黑子把门关上。箱子门关上后,门顶部有一只手大小的缝隙,让光线透进来,估计是不想让箱子里的观众在黑暗中过于局促,慕千成检查完箱子,发现不到什么异常,就走了出来。
黑子看到他出来后,才接着道:“然后马克海姆让两名女郎走开,自己围着箱子走了两圈,口中很大声地念了某些咒语,跟着一大块幕布就从天而降盖在箱子上,一阵烟雾后,马克海姆把幕布拿掉,把箱子打开,小姐已不在里面。跟着他就又表演了一个小魔术,我当时也没担心,因为以为小姐定然是被降下去了。而且马克海姆已开口问,大家有没想念那位小姐啊。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马克海姆笑着道,至少她的家人已很担心,我们让她回来吧。但等他说完很久以后,哪都没有丝毫动静。”
“那时马克海姆的神情怎样”,慕千成侧着头。
黑子想了想,“第一次把小姐唤回来时,他很轻松的,但看过了很久也没有动静,他可能以为设备出了一点问题,流露出一丝的着急,他吹了两声哨子,估计是什么暗号,然后一指观众席,高喊‘在哪’,但小姐依然没有出现,我当时立刻让人下去看看,小姐果然没有被降下去,而且下面的技师说升降机坏了,我顿时慌了手脚,冲上台一把揪住马克海姆,并叫停了表演。”
陈君望插口道:“那时我也来了,我立刻让警察封锁了剧场,但挖地三尺就是哪都没有寻到小姐。”
慕千成指了指地板,“我看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发现了,不如我们到舞台下面去看看,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