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给百老汇大厦留下一百万美元就足够了。
狗终究是狗,没什么用的武器可以多给一些,但是像美元这样的硬通货币,却绝对不能够留在他们手里。
只可惜,影佐祯昭的这个美梦很快就幻灭了。
徐锐很快又接着说道:“大佐阁下,更加让我生气的是,巡捕营最值钱的几个肉票,全都是从我们百老汇大厦的手里夺走的,我的眼线回报说,光是黄金荣、卢小嘉和段宏野这三个肉票就给巡捕营贡献了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赎金!气死我了!”
“纳纳纳尼?”影佐祯昭闻言也是瞠目结舌,继而一张脸便黑了下来。
黄金荣、卢小嘉和段宏野原本是百老汇大厦绑到的肉票,但是,由于上次他的误判,导致百老汇大厦倾巢而出去洗劫法租界,结果让巡捕营趁虚而入抄了他们的老巢,结果包括黄金荣三人在内的一批肉票,就让巡捕营给劫走了。
这一刻,影佐祯昭简直肠子都悔青了,除了后悔外,还有羞愧。
当下影佐祯昭满脸羞愧的对徐锐说道:“梁桑,这件事情怪我……”
徐锐道:“大佐阁下言重了,这怎么能够怪你,要怪只能怪巡捕营太狡猾。”
影佐祯昭并没有在这件事情自怨自艾,摇摇头又道:“那么梁桑,你们绑到的肉票,有多少人来赎票了?总共得了多少赎金?”
徐锐回答道:“前三天是洗劫行动的黄金时间,绑回来的肉票多,而且有不少大鱼,但是之后的这七天,绑到的肉票就少了许多,尤其是那些身价不菲的大鱼,全都躲了起来,我们百老汇大厦后来连一条大鱼都没有绑到。”
听到这话后,影佐祯昭的脸色越发的黑如锅底。
徐锐又说道:“之后的七天,我们总共绑回来有三百多个肉票吧,其中的五十多个肉票熬不过酷刑死了,什么都没有来得及交待,剩下两百多个肉票大多被赎走了,不过都不是什么大鱼,两百多人总共也只得了一千多万,而且还是法币。”
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说这话时,徐锐满脸的沮丧。
影佐祯昭压根就没有怀疑,因为徐锐说的这些,跟他埋在百老汇大厦内的暗桩的报告完全一致,他埋在百老汇大厦的暗桩虽然没能进地牢,但被分派到地牢口守卫,所以每天都可以听到地牢深处传来的惨叫声。
从暗桩的报告,影佐祯昭可以判断出,百老汇大厦必定在对肉票上大刑,一共有三百多个肉票,被折磨致五十多个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些肉票大多都是些瘾君子、嫖客或者就是些赌徒,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
但是影佐祯昭却不会知道,百老汇大厦并没有对肉票上大刑!
百老汇大厦只是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对其中一部份身体状况较好的肉票施以鞭刑,还有一个被审出来是七十六号卧底的家伙施加了烙刑,但那些体格孱弱的肉票,一律采用熬鹰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因为效果一样而且不会出人命。
而,之所以会有五十多个肉票会“熬不住酷刑”而“毙命”,完全是为了掩盖真相。
因为这五十多个肉票也都是肥羊,虽然没有黄金荣、卢小嘉和段宏野他们那样的肥,但也是在花旗银行或者汇丰银行的账户上拥有存款的,也在华商证券交易所、证券物品交易所或者面粉交易所拥有价值不菲的股票。
在审出这五十多个肉票的银行存折以及股票证券的藏匿点后,徐锐便立刻通过秘密渠道通知了巡捕营,巡捕营便立刻让马王爷叶铭带着人,或明抢、或偷窃,取走了这五十多个肉票的全部身家,总计也得了五百多万美元。
得了这五百多万美元之后,如何处置这五十多个肉票就成了难题。
百老汇大厦已经被巡捕营偷袭过一次,不可能再被偷袭第二次了,所以借机转移到巡捕营是行不通的,但是你那些没多少油水的肉票一样释放也是不可以的,不然,在这些肉票出去之后,影佐祯昭再抓去一问,不就什么都露馅了?
所以最后,徐锐就只能找一间最幽深的地牢把这些肉票长期羁押,对外则宣称熬不过酷刑死了,徐锐倒也不是没有动过把他们灭口的念头,但是他下不去手,这些肉票虽然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但是罪不致死。
仅仅只是为了保密就把这五十多个肉票灭口,徐锐做不到。
不过,徐锐的行事还是极为隐秘的,至少影佐祯昭就完全被骗过了。
看到徐锐神情沮丧,影佐祯昭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徐锐,说:“梁桑,你也不必沮丧,能有一千多万法币的赎金,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因为赎金原本就不算什么,真正的大头是你们在这十天的洗劫行动中得来的那数万箱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