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穿戴停当,问道:“齐五,具体怎么回事?”
毛人凤摇头说:“局座,具体怎么回事,眼下还不清楚,不过卑职已经责成王天木去彻查了,但是综合现在的情报,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孤军营已经从看守所跑出来,并且正在租界西区大肆抓捕白人,但是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戴笠皱着眉头想了片刻,问道:“齐五,你觉得他们想干吗?”
“这个卑职也是说不好,”毛人凤谨慎的先把自己撇到一边,然后小声说,“不过,卑职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孤军营因为吃了英国人的亏,所以怀恨在心,这次脱困后就想法报复英国人,真要是这样,局面就复杂了。”
戴笠便立刻陷入了沉思,他正在心里评估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孤军营脱困了,并在租界西区大肆抓捕白人,这事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住,必须在第一时间报告给蒋委员长,否则一旦让中统首先上了报,或者等美英政府都出面了,等国民政府在外交上陷于被动才上报,蒋委员长是一定会雷霆大怒的。
蒋委员长一定会想,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能事先侦知,养着你们军统干吗?
所以上报是一定的,但是蒋委员长一定会询问原委,作为军统的老板,这时候戴笠绝不能像毛人凤这样回答说: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真要是这样回答,蒋委员长还是要给他戴笠贴上一个无能的标签。
沉吟片刻之后,戴笠便有了决断。
当下戴笠带着毛人凤直奔蒋委员长官邸而来。
戴笠带着毛人凤驱车赶到蒋委员长官邸之时,蒋委员长才刚起床不久,正在官邸的后花园里散步,春天了,花园里的盘栽大多都开了花,整个花园都是姹紫嫣红、生机盎然,连带着蒋委员长的心情都变得高兴了起来。
不过,蒋委员长的好心情并没能够维持太久。
蒋委员长挽着蒋夫人刚刚走到一簇杜鹃花下,侍卫长王世和便走过来,小声报告:“委座,戴雨农有紧急军情报告。”
“真扫兴。”蒋夫人便轻哼了一声。
蒋委员长轻拍了拍蒋夫人的小手,然后转身跟着王世和走到花园一角,便看到戴笠和毛人凤紧张的站在假山下。
看到蒋委员长过来,戴笠和毛人凤赶紧鞠躬:“委座。”
“免了。”蒋委员长摆摆手,说道,“大清早的,什么要紧事?”
戴笠给毛人凤使了个眼色,毛人凤便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委座,刚刚接到军统上海区的急电,说是孤军营的四百多官兵已经在昨晚上脱困,他们在脱困后并没有立刻撤离上海准备归建,而是留在租界西区到处抓捕西方白人。”
“孤军营竟脱困了?”蒋委员长闻言先是一喜,不过紧接着就是大惊,“他们竟然留在租界西区大肆抓捕白人?娘希匹,他们想要做什么?”
毛人凤没有再吭声,戴笠却主动接过话茬说道:“综合我们获得的情报,可以肯定孤军营是准备报复租界当局,因为当初孤军营在撤进租界之前,租界工部局曾向他们保证,可以经由租界安全撤至后方,但是租界当局最后食言了。”
“那也不能够报复。”蒋委员长怒道,“西方人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戴笠又说道:“委座,当务之急是建立与孤军营之间的联系,卑职提议,让王天木立刻派谴一个联络小组找到孤军营,居中职络。”
“对,对对。”蒋委员长连连点头说道,“立刻让王天木派一个联络小组,雨农啊,你一定要电告王天木,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并且联络上孤军营,绝对不能够让孤军营任性胡来,不能让他们把事情闹大。”
“是。”戴笠点头说,“卑职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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