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桑,这位就是令侄了吧?果然一表人才。”青木重诚看了眼徐锐,又将礼单呈给梁鸿志,再接着说道,“司令官阁下由于军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所以只能委托我代为转呈贺礼,并叮嘱我务必要向梁桑你表示深切的歉意。”
“不敢,不敢当。”梁鸿志连连摆手说,“板垣将军客气了。”
说完了,梁鸿志赶紧肃手请青木重诚入内,他唯恐慢了一拍,身边站的这个名义上的侄子,实际上的军统飓风队的零号就会动了杀机,把青木重诚杀了,因为在梁鸿志看来,刺杀青木重诚的价值明显胜过汪精卫。
不过梁鸿志完全就是多虑了,徐锐并没有杀青木重诚的念头。
徐锐不杀青木重诚,当然不是因为青木重诚不该杀,事实上,凡是踏上中国战场的日本鬼子都该杀,徐锐之所以不杀青木重诚,只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因为杀掉青木重诚跟杀掉汪精卫完全是两个概念,杀了青木重诚,那干系就大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今后大事计,此时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徐锐冷冷的目送青木重诚步入客厅,插在裤兜里的右手始终没有摁下遥控器。
梁鸿志把青木重诚送入公馆的客厅,又回到大门口,还不忘向徐锐投来讨好的一蹩,似在感激徐锐刚才没动手。
紧接着,汪伪政府的高层陆续到来。
陈公博、梅思平、褚民谊、任援道、王揖唐等汪伪大员也纷纷到来,并呈上了贺仪,除了大员以外,来的更多的则是各界名流,以及试图烧梁鸿志冷灶的官员,徐锐粗略数数,来宾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光是礼金就能够收上好几万元!
只不过,直到最后都没等来汪精卫,梁鸿志便有些急了。
眼看时间要过了,汪精卫却还没来,不仅汪精卫没有来,就连周佛海这个狗东西也没有来,这下可把梁鸿志给急坏了,这俩人,不会一个都不来吧?
好在,梁鸿志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没发生,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轿车停泊在大门前,一看车牌号,梁鸿志就知道是周佛海到了,果不其然,车门打开之后,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周佛海就下来,神情很不善的扫了徐锐一眼。
然后,周佛海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梁院长,令侄果然人中龙凤,小弟在这里恭祝令侄能够在南京城闯出一片天地,最好能长命百岁。”
周佛海把长命百岁四个字特意加重,威胁的意味非常浓。
梁鸿志却装作没有听出来,微笑道:“周总裁太客气了。”
一边说,梁鸿志一边伸手从周佛海手里把礼单接了过去,看着周佛海恨得牙痒痒却无从发作的样子,梁鸿志就感到莫名的开心。
只不过,再一看手中礼单,梁鸿志便脸色一变。
敢情他手里的礼单有两分,除了周佛海的一份,还有汪精卫的一份。
周佛海也是这时候才想起,冷然说:“忘了说了,汪先生临时有急事,今天晚上恐怕是赶不及参加贵府的家宴了,所以命小弟捎来贺礼一份。”
汪精卫不来了?!梁鸿志眸子深处掠过一丝失望,不过再扭头看向周佛海时,眸子深处立刻掠起一抹杀机,杀不了汪精卫,先干掉周佛海也是可以的,因为周佛海一死,中央储备银行总裁的位置就会出缺,他梁鸿志也就又有机会了。
当下梁鸿志上前一步,挡住了周佛海往前走的路,然后很隐蔽的打了个手势。
徐锐自然不会在乎区区一个汉奸的死活,当即就摁下了裤兜里的遥控器,下一霎那,只听笃笃笃几声轻响,六枝蘸过了剧毒的弩箭,从六个不同方位,同时射过来,瞬息之后,六枝剧毒弩箭便几乎同时攒入到周佛海的身体。
“呃啊……”周佛海便立刻杀猪般惨叫起来。
“有刺客!”梁鸿志也不失时机的大叫了起来。
徐锐便立刻抢前一步,挡在了梁鸿志面前,另外一边的梁文浩却赶紧趴倒在地,身体也吓得簌簌发抖。
就这片刻功夫,周佛海身上的剧母便已经发作。
梁鸿志看着周佛海在那里打摆子,几秒钟之后,便再没有动静,只有墨黑色的污血从周佛海的嘴角、眼角、鼻孔及耳孔溢出,等到青木重诚和应邀前来参加晚宴的南京宪兵队长狗养次郎从客厅出来,周佛海早就已经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