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二少的凶名,甚至传到了第十二军的司令部。
青木重诚向板垣征四郎报告完了正事,顺嘴问道:“司令官阁下,今天晚上梁桑要在他的公馆举办家宴,你有没有接到他的请柬?”
“你也接到了吗?”板垣征四郎问道,“青木桑,你知道梁桑为什么要举办家宴吗?”
“卑职也是刚刚听说,梁桑老家的侄子来了南京,他想要借助这次家宴把他的这个侄子推介给上流圈子,多半还是为了将来进入政界铺路吧。”青木重诚说,“不过,梁桑的这个侄子还真是个人物,刚来南京就闹的满城风云。”
“哦,是吗?”板垣征四郎立刻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回事儿?”
青木重诚便把南京宪兵队刚刚才汇报上来的情况向板垣征四郎说了。
板垣征四郎立刻乐了,笑着说道:“这么说,这个梁武义还真是个人物,不仅在莆田南少林学了一身过人的武艺,更难得枪法也不错,这样,你回头去跟梁桑说说,如果他侄子有兴趣的话,倒是可以给他安排个职务。”
青木重诚哈依了一声,接着问道:“司令官阁下,那今晚的晚宴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实在是抽不开身。”板垣征四郎摆了摆手,又说道,“就由你代表我去趟梁公馆吧,哦对了,得准备一份重礼,不管怎么说,梁桑都是牵头组建维新政府的元老,虽然说现在有了汪桑,但是也不能够忘了过往的功臣。”
“哈依。”青木重诚重重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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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公馆,梁鸿志书房。
书房里边只有梁鸿志、徐锐两人,房门紧闭着,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边的“叔侄”俩人正在干什么。
而事实上,徐锐这个“侄子”正大刀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而梁鸿志这个“叔叔”却微躬着身体侍立在徐锐的面前,跟个老管家似的。
徐锐卸下嘴里的雪茄,问道:“刚才是不是周佛海来了?”
“是是是,是周佛海。”梁鸿志谄媚的说,“不过没什么,让我给骂回去了,若是换成汪精卫,老夫还会忌惮一二,他周佛海不过是汪精卫的一条狗,又有什么资格在老夫面前说三道四?至于他那个小舅子,原本就是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长官打就打了,他周佛海又能怎滴?就是闹到板垣面前,老夫也是丝毫不惧。”
停顿了下,梁鸿志又小声说:“不过,那个,能不能趁这次机会,把周佛海这个龟孙子也一并收拾了?”
提起周佛海,梁鸿志现在还是一肚子的火。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周佛海抢走了中央储备银行的总裁。
本来,凭着创办华兴银行的成功经验,由梁鸿志担任新成立的中央储备银行总裁,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结果却因为汪精卫力挺,以及周佛海力争,日本人出于制衡的考虑,硬是把中央储备银行的总裁的位置给了周佛海。
因为这件事,梁鸿志恨极汪精卫和周佛海。
“你想把周佛海也一并做了?”徐锐笑道,“那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说十分钟,这会儿周佛海只怕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梁鸿志闻言愣了一下,问道:“长官此话怎讲?”
徐锐嘿然说:“实话告诉你吧,今天下午我就已经在梁公馆外暗中布置好了机关,如果刚才迎客的时候,你给我个暗号,我立刻就能发动机关把周佛海击毙在梁公馆大门口,而且保证事后牵连不到梁公馆的头上。”
梁鸿志默然,脸上却流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色。
徐锐便知道,他必须得露一手了,否则这老汉奸就应该怀疑他的军统杀手身份了,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梁鸿志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轻信他,徐锐反而要担心了,因为这意味着梁鸿志极有可能是在虚予委蛇、伺机反噬。
当下徐锐便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这却是徐锐利用上午采购的一些零部件,临时组装的一具简易手弩,此外还有十几支剧毒弩箭,别看今天上午徐锐带着江南在购物,其实这只是一种掩护手段,借助着购物,徐锐早已经各种材料都备齐了。
然后用了一下午时间,徐锐便把行刺用的六具手弩以及十几支剧毒弩箭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