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即尾崎义春便勃然大怒,劈手扇了土井淳平一记耳光,大骂道:“八嘎,二十五分钟前三棵柳据点便已经失去联络,你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旅团长。”土井淳平捂着脸说,“我已经在门外喊了你二十分钟……”
“八嘎,还敢狡辩。”尾崎义春又扇了土井淳平一耳光,继续大骂,“只在门外喊,怎么喊得醒我?你为什么不进屋?”
“那个,那个……”土井淳平便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内心里,土井淳平却恶狠狠的想,你个狗曰的尾崎义春,昨天不是你亲口吩咐的,就是你搂着两个慰安妇进入房间前说的,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进入到你的房间,打扰到你的休息。
尾崎义春却是毫无羞耻感,说道:“命令,小山大队立刻派一个步兵中队,紧急驰援三棵柳据点,看看三棵柳据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现在,尾崎义春都不肯相信三棵柳据点已经落于敌手。
不得不说,尾崎义春这个老鬼子真不是一般的固执与狂妄。
“旅团长,就在十分钟前,小山大队长就已经亲自率领两个步兵中队赶往三棵柳,从时间上看,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土井淳平捂着已经高高肿起的脸庞,内心恶狠狠的想,尾崎义春你个蠢货,等到你下令,黄花菜都凉了。
“哟西。”尾崎义春闻言,欣然点头说道,“小山桑,不错。”
话音才刚落,一个通信兵便匆匆走了进来,顿首报告说道:“旅团长,刚刚接到半塔镇据点打来的电话……”
还没等通信兵说完,尾崎义春便抢着说道:“是不是三棵柳据点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三棵柳据点的电台以及电话线路同时出现了故障,是不是这样?我早就说过,支那军绝不可能攻破我们的封锁沟。”
“呃……”那个通信兵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尾崎义春的脸色便立刻阴沉下来,冷然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哈依。”通信兵重重顿首,说道,“半塔镇的高仓中尉打来电话说,就五分钟前,小山少佐率领的赶往三棵柳据点增援的两个步兵中队,在距离三棵柳据点不到一公里的黄郢村遭到了阻击,在交战中,大梅山独立团使用了多种从未见过的新式武器,小山大队的步兵第一及第二中队悉遭重创,小山少佐本人也当场玉碎。”
“纳纳纳纳纳纳尼?”尾崎义春的眼睛顷刻间睁圆了。
小山谅介带去三棵柳据点增援的两个步兵中队居然遭到重创,小山谅介本人也是当场玉碎?尤其令人吃惊的,是整个过程仅仅只用时不到五分钟!八嘎,这怎么可能?大梅山独立团的战斗力有那么强?
这个时候,留守天长县城的步兵第一大队的大队长竹原伦太郎、步兵第二大队的大队长横山光希也先后赶到了旅团部。
相比尾崎义春的狂妄和固执,竹原和横山两人就谨慎清醒得多。
竹原伦太郎沉声说:“旅团长,三颗柳据点这么轻易就陷于敌手,被皇军寄予厚望的封锁沟这么快就遭到突破,尤为可怕的是,小山桑亲率的两个中队的援军竟然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遭到重创,可见大梅山独立团在战前实施了战术欺骗,徐锐调集的兵力恐怕远不止一个团,卑职估计,至少有三个团以上兵力!”
横山光希也附和说:“旅团长,卑职完全赞同竹原桑的判断,徐锐一定是对皇军实施了战术欺骗,这次攻势作战,徐锐动用的兵力至少也在三个团以上,面对徐锐的三个团,仅凭我们两个大队,只怕是守不住天长县城。”
竹原伦太郎接着说道:“卑职以为,应果断放弃外围,将旅团主力收缩于县城外,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等到盱眙以及扬州的援军,如若不然,不等盱眙及扬州援军赶到,我们独立混成第十三旅团就已经集体玉碎了。”
“八嘎!”尾崎义春闻言却是大怒,“你们是不是被徐锐吓破胆了?”
顿了顿,尾崎义春又满脸不屑的说:“就算徐锐实施了战术欺骗,就算徐锐调集了至少三个团兵力,从三棵柳据点到天长县城,遥遥三十公里,中间还要经过邵集乡、黄泥板及张铺镇三个大型据点,我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打过来?”
竹原伦太郎说:“旅团长,三颗柳据点被攻破仅用时不到五分钟!”
“那是因为事发突然,再加上又是在夜间。”尾崎义春冷然说道,“可现在,从三棵柳据点到天长县城沿线的大小据点都已有了准备,再加上现在又是白天,大梅山独立团不可能再像夜间那样势如破竹了。”
然而,尾崎义春的狂妄之语很快就被现实给打脸了。
几乎是话音才刚落,又一个通信兵匆匆走进作战室,顿首报告说:“旅团长,刚刚接到邵集乡据点打来的电话,说是据点附近发现大量支那兵!”
“报告!”紧接着,又一个通信兵匆匆入内报告说,“刚接到邵集乡驻军通讯管福田少尉发来的诀别电报,邵集乡驻军自中队长森口大尉以下一百八十余人,集体玉碎,邵集乡据点已经遭到支那军摧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