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何光明又大声说道:“但是警卫团凭啥也闹个步炮营?”
徐锐还是没有理会何光明,继续站在模拟沙盘边跟冷铁锋小声交谈。
何光明也不管徐锐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接着说:“我们一团好歹还是大梅山军分区的头等主力,是台柱子,这没有错吧?可是我们一团都还没有配备步炮营,凭啥警卫团却先配备了?这没有道理啊?警卫营升格警卫团才几天时间?老秋又才当了几天团长?”
说起这个,何光明真是满腹的委屈,闹了这半天,混得还不如秋风这营长了?
等到何光明说完了,徐锐的眼睛才冷冷的扫过来,说道:“说完了?说痛快了?”
停顿了下,徐锐的语气便立刻转冷,紧接着说道:“还好意思说头等主力,还有脸说是军分区的门面,要不是你们一团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至于功亏一匮,让大阪师团的残部跑掉么?到现在,整个军分区都还在给你们一团擦屁股!”
说到这里,徐锐拿手里的竹竿重重敲了一下沙盘,又对冷铁锋说:“老兵,你来告诉我们的何大团长,刚刚发生了什么?”
冷铁锋说:“刚刚官县枫树坳镇的一个村庄遭到了小股鬼子的袭击,两个老乡遇害,另有十几个老乡受到不同程度惊吓,而且,这已经是最近三天之内的第六次遇袭,我怀疑,有一股大阪师团的溃兵流窜到了枫树坳镇。”
何光明的脸便立刻垮了下来,大阪师团的溃围,已经成为他的一个抹不掉的污点了。
“听见没?何大团长,你听见没有?”徐锐说,“因为你的疏忽大意,因为你的指挥不当,导致大阪师团的一万多人溃围而出,除了逃回去的以及被我们消灭的,迄今为止仍然还有至少一千人,在我们根据地四处流窜!”
何光明的脑袋便越发的耷拉了下来,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了。
徐锐又说:“可人家警卫团呢?从梅县到官县,从官县到单县,再从单县打回梅县,冤枉路跑了不少,却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也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累,更加重要的是,还不折不扣的完成了司令部下达的作战任务,从没出过差错!”
何光明还是有些不服,小声说:“要说凭劳任怨,要说不出错,老万的二团也是任劳任怨,也同样没有出过差错,凭啥老万的二团都没有装备步炮营,却反而让警卫团抢了先?团长你就是偏心。”
“且用不着你来给老万抱不平,我之所以要优先给警卫团装备步炮营,而不给二团,自然有我的道理。”徐锐说道,“至于其中的原因,我自然会跟老万分说清楚,且用不着你在这里咋咋呼呼的,替他打什么抱不平。”
万重山稳重有余,进取不足,所以更胜任防御部队的主官。
严格说来,万重山其实比秋风更适合担任攻击部队的主官,但是他的骄横跋扈却已经成为致命的缺点,所以徐锐决定借这个整军的机会挫挫他的傲气。
停顿了下,徐锐又接着说道:“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就不妨跟你明说,在我的原定计划中,你们一团理应成为三大攻击部队之一,因为老何你这人虽然头脑简单,但是冲劲还是有的,勉强算得上虎将。”
何光明被徐锐说的面红耳赤,这算是夸张呢,还是贬损呢?
徐锐又说:“但在围歼大阪师团的这一战中,我却发现你这人有着很致命的弱点,你太过狂妄、骄横且目中无人,这些弱点蒙蔽了你的眼睛,使得你目空一切,战前就没有认真准备预案,面对突发状况时,就只能捉瞎!”
何光明顿时浑身燥热,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徐锐闷哼一声,又说:“所以,到了最后关头,我又把你的一团划入了防御部队,却让老秋的警卫团顶了你的缺,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并非最终定案,如果你能够改掉你身上的这些臭毛病,我还是可以考虑将一团划为进攻部队。”
何光明立刻说:“我改,我马上改,一定改掉这些毛病。”
徐锐摇头说道:“改不改的,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得拿出行动来。”
“我们一定拿出行动。”何光明昂然说道,“我们一定会用行动证明,第一团才是大梅山军分区攻击力最强的部队,将我们第一团划为进攻部队,才是正确选择,团长,你就在司令部瞧好吧,看我们一团怎么行动。”
“行。”徐锐点头说,“我就在司令部看着。”
何光明便啪的立正,然后转身急吼吼的去了。
不过,跟来时相比,何光明离开时,身上已经没有了忿然之气,却多了一丝锐气,他已经被徐锐一席话点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