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钦摊着手环顾众人说:“可结果,徐锐却说他只是瞎说。”
何应钦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下之意,徐锐这次也多半是瞎说。
白崇禧却道:“问题是,徐锐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纯粹就只是为了戏耍畑俊六?”
蒋委员长道:“这么说,健生你相信徐锐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干掉了冈村宁次?”
“多半是的。”白崇禧说道,“之前徐锐公开在广播演讲中威胁要去南京杀畑俊六,我们不明其意,可现在再回头细想,徐锐此举却是在放烟幕弹,让日军特务机关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畑俊六的身上,冈村宁次身边的警戒力量就会相对减弱,也就是说,徐锐之前的广播是在调虎离山,至于现在这次广播,恐怕是得陇望蜀,想要一箭双雕罢。”
“得陇望蜀,一箭双雕?”蒋委员长皱眉道,“健生此话又何解?”
白崇禧说道:“卑职听说,畑俊六曾经在日俄战争期间受过重伤,之后虽然伤愈,但是却留下了后遗症,复兴社搜集的不少情报,也从侧面证实畑俊六确实患有严重的肺疾,所以卑职便大胆假设,徐锐是不是想藉此气死畑俊六?”
“气死畑俊六?”蒋委员长瞠目结舌,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崇禧对徐锐的判断,完全出乎蒋委员长预料,白崇禧不仅相信徐锐已经干掉冈村,而且还认为徐锐的这次广播,不只是简单的公布事实,而是隐藏着更深的图谋,这个图谋,就是通过言语侮辱以及行刺冈村的事实,气死畑俊六。
就算冈村宁次被刺杀是真的,但畑俊六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气死的?
三国时代倒是有过诸葛亮气死周公谨的故事,但那只是故事而已。
片刻后,蒋委员长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健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何应钦、陈诚、孔祥熙等一干政府高官及高级将领便也跟着大笑起来,很显然,所有人都不相信白崇禧的判断,都不相信冈村宁次已经被杀,更不认为华中派谴军司令官畑俊六会被徐锐气死,人气死人,只有说书中才有这样的故事。
白崇禧也懒得争辩,心中却冷笑不止:一群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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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岳和蒋委员长都收到了徐锐的演讲,作为当事人,畑俊六当然不例外。
如果仅仅只是广播,无论言语再刻薄,哪怕祸及十八辈先人,畑俊六也可安之若素,但是徐锐在广播演讲中却是提及了冈村宁次,这就不能不引起畑俊六的重视了,因为冈村宁次不仅是第十一军司令官,更是武汉会战事实上的指挥官!
畑俊六不认可冈村宁次的资历,但对于冈村宁次的能力却是相当认可的。
如果冈村宁次这时候有个好歹,就势必会对接下来的总攻造成严重影响,甚至导致九月份的攻势胎死腹中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除了冈村宁次,畑俊六想不出还有谁可以胜任前线指挥的职责,他本人身体状况欠佳,十几个师团长资历严重不足,东久迩捻彦的资历倒是足够,但是能力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畑俊六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对河边正三说道:“河边桑,立刻打电话问问九江那边,这到底怎么回事?冈村桑到底有没有遇刺?”
“哈依。”河边正三重重顿首,当即抓起桌上的电话筒。
河边正三对着话筒,语气急促的说道:“给我接第十一军司令部。”
不片刻,电话接通,河边正三急声说:“麻西麻西,我是河边,是吉本桑吗?”
电话那头立刻传过来一个声音:“报告将军阁下,参谋长阁下已经率领司令部的警卫部队前去接应冈村司令官,我是参谋部主任参谋宫本。”
河边正三神情一凛,看来冈村宁次确实是遇刺了。
当下河边正三又道:“冈村司令官真的遇刺了吗?”
“哈依。”电话那边的宫本回顿首应道,“参谋长阁下暂时只是怀疑司令官阁遇刺,并且已经制造一场爆炸进行示警。”
“只是怀疑,并非事实?”河边正三顿时精神一振。
“哈依。”宫本顿首应道,“并未收到确切的遇刺信息。”
“哟西。”河边正三当即捂住话筒,扭头对畑俊六说道,“大将阁下,第十一军司令部的宫本桑报告,冈村司令官是否遇刺尚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吉本桑已经率领司令部的警卫部队前去接应,并且也已经通过制造爆炸,进行示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