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芳华园。r?a? ? n?en? ???.?r?a?n??e?n `o?r?g?
河边正三铁青着脸走进畑俊六的办公室,顿首报告说:“大将阁下,刚刚接到第十师团参谋长堤不夹贵发来的诀别电报……”
“纳尼?!”不等河边正三说完,畑俊六便吃惊的站起了身。
诀别电报?!什么是诀虽电报?这岂不是说第十师团已经集体玉碎?
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压下胸中的震惊,畑俊六沉声问:“第十师团集体玉碎了?”
“哈依。”河边正三重重顿首说,“尽管堤不夹桑的电报上说,仍有相当一部分第十师团的残兵溃逃进了深山,但是他们既没有给养,又没有水源,更没有出路,而且还丧失了有效指挥,被消灭或者俘虏那是早晚的事,而且……”
畑俊六目光一厉,凶狠的盯着河边正三,问道:“而且什么?”
河边正三不敢正视畑俊六的目光,低着头说道:“而且,徐锐刚刚已经通过大梅山广播台公开宣布了第十师团被全歼的消息,大将阁下也应该知道,徐锐此人虽然狡猾,但是在宣布战果这样的事情上,应该是可信的。”
这当然是可信的,畑俊六立刻就相信了。
“八嘎,八嘎牙鲁!”畑俊六陡然大声咆哮起来,一把就将摆放在案头上的笔架推到地板上,沉重的笔架砸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碎裂开来,这可是一具玉质笔架,价值着实不菲,畑俊六却连心疼的感觉都没了。
跟损失一整个师团相比,区区一具笔架算得什么?
“八嘎,八嘎牙鲁。”畑俊六继续大声的咆哮着,直到胸口忽然泛起一阵烦恶感,然后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通咳嗽,咳得畑俊六几乎都快要闭过气去,好半天之后,畑俊六才直起身,再拿开捂住口鼻的手绢,只见上面出现了一滩殷红的血迹。
“大将阁上?”河边正三看到了这滩殷红的血迹,眉宇间掠过一抹忧色。
“没事,我没有事。”畑俊六无力的挥了挥手,又颓然坐回了到椅子上,“河边桑,给第十八师团的命令取消,第十师团都已经集体玉碎,第十八师团再去大梅山,也就变得毫无意义,还是让他们按照原定计划,开赴湖南战场吧。”
“哈依。”河边正三重重顿首,又道,“大将阁下,大本营那边如何报告?”
“这不是你我需要考虑的事。”畑俊六无力的摆摆手,说道,“从一开始,我就极力反对对大梅山用兵,可有些人偏偏就是不听,而有些人偏偏就被所谓的荣誉以及颜面蒙蔽了理智,非要在错误的时候去招惹错误的敌人,现在捅出了纰漏,我却不会为某些人的无知以及愚蠢而担负责任,此事与我们无关!”
第十师团的全军覆灭,确实与畑俊六关系不大。
这完全就是东久迩捻彦一意孤行,天皇暗中力挺的后果。
畑俊六之所以这么大的反应,完全是在为第十师团的全军覆灭感到惋惜,这可是一个常设师团啊,整整两万多帝国将士,就这么全军覆灭,实在是太让人抑腕叹息!当初要是按照他的意思,将第十师团投入武汉战场,武汉会战没准就已经结束了。
畑俊六这么想,那可是有依据的,徐锐的大梅山独立团是厉害,可是一旦离开了大梅山这个老巢,大梅山独立团的战斗力立刻就大打折扣,独立团要凭借一团之力,就扭转整个武汉会战的战局走向,纯粹是痴心妄想。
“可惜呀。”目送河边正三离开,畑俊六再次长叹道,“第十师团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跟一个错误的对手打了一场错误的战斗,再加上还有一个错误的司令官,就是想不集体玉碎也是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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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行营,蒋委员长的临时官邸。
又是一天劳累之后,蒋委员长精疲力竭的回到官邸,然后往书房里的摇椅上一躺,就再也不想动弹了。
王世和蹑手蹑脚走进来,打开了留声机。
最近这段时间,蒋委员长一直在蒋夫人的督促下“欣赏”基督音乐,据说这可以陶冶人的情操,使蒋委员长的内心真正与上帝相通,从而成为一名真正基督徒,蒋委员长虽然名义上已经加入基督教,但是内心并未真正皈依。
正准备放唱盘时,蒋委员长却忽然说道:“算了,今天不要听这些。”
王世和放下唱盘,看了眼门外,小声问:“委座,那你想听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