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那谁,放我出去!”
“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可踹门了!”
“我真踹了,我真踹了,我真的踹门了!”
“兄弟,我说兄弟,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求你了。”
铁钢又是咆哮,又是怒骂,又是软语哀求,可守在门外的两名卫兵就是无动于衷,直到徐锐走过来。
徐锐挥了挥手,示意两名卫兵可以离开了。
等两名卫兵走了后,徐锐再打开门锁,推开房门。
看到门被打开,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干嚎的铁钢便立刻扭头看过来,看到走进来的是徐锐,顿时眼前一亮。
“你怎不踹门?”徐锐淡淡的说道,“这门不牢,一踹就开。”
“团长,我知错了。”铁钢赶紧扑到徐锐面前,说,“我知道错了,你放我出去吧,别再关我禁闭了。”
徐锐说:“你真的知错了?”
铁钢连连点头,说:“真知错了。”
徐锐说:“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哪儿了?”
铁钢说:“我不该脑子发热,带着骑兵营去冲鬼子的大部队!”
这之前,在看到铁小钢的遗体之后,铁钢就被仇恨的怒火彻底蒙蔽了理智,竟然试图带着骑兵营去冲击第10师团主力。
结果回来就让徐锐关了禁闭。
徐锐看着铁钢,又说:“还有呢?”
“还有?”铁钢茫然,说道,“没了。”
“没了?”徐锐脑门上便立刻浮起两条黑线,干脆直接把话挑明,“你还找不找东久迩捻彦报仇了?”
铁钢便立刻不吭声了,显然,他还是想找东久迩捻彦报仇的。
铁钢可以不带着骑兵营去冲击第10师团主力,但是要他打消掉找东久迩捻彦报仇的念头,却实在无法办到。
徐锐便说:“看来半天禁闭远远不够,至少得关你十天八天。”
说完之后,徐锐站起身来就要离开,铁钢便赶紧上前拦住徐锐,说:“团长,你要我放弃找东久迩捻彦这个小鬼子报仇的念头,真的办不到,真办不到哪,这个仇我一定得报,这仇我必须得报,必须得报哪!”
徐锐低垂着头,冷冷的看着铁钢。
铁钢黯然说道:“团长你不知道,小钢才只半个月大时,我娘就没了,他就没吃过我娘一口奶啊,是我大挨家挨户的讨羊奶才总算保住他的小命,好不容易才养大了。”
“民国十八年,关中大饥,村子里的树皮草根都吃光了,国民政府却是始终不肯开仓放粮,我大就带着我还有小钢逃荒,小钢还小,我大就用两只箩筐一头挑着小钢,一头挑着家里仅有的铺盖卷儿,也去走西口。”
“结果在杀虎口遇到了一头落单的老狼,我大已经饿得没了力气,却还是拼尽全力打死了那头老狼,但是我大也被老狼咬成了重伤,在最后咽气前,我大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知道我大的意思,他是要我下保证,无论如何也要把小钢拉扯大。”
“我在我大面前跪下,跟他发下了毒誓,一定把小钢拉扯大并且一定会保护他,我话才刚说完,我大就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团长,现在小钢没了,我没能保护他,我违背了在我大面前立下的誓言,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没有脸见我大啊。”
说到最后,铁钢这个钢铁般的汉子竟嗷嗷的哭起来,哭了个稀哩哗啦。
徐锐拍了拍铁钢肩膀,说:“钢子,自打小日本打进中国,有多少家庭破碎,又有多少同胞亲人离散、阴阳阻隔?难道他们都得找小鬼子报仇?不能啊,因为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哪,他们如果冒冒失失去找小鬼子报仇,非但报不了仇,反而会白白的送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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