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线)
畑俊六搭乘中岛G5N深山陆上攻击机,途经青岛转场,于当天下午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南京。
华中方面军司令部所有少佐以上军官,以冢田攻、长勇为首,全部来到机场列队欢迎畑俊六的到来。
对于畑俊六,冢田攻、长勇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一众少壮军官却是满怀期待,因为他们都是在畑俊六担任教育总监之后从陆军大学毕业的,从名分上说,这些少壮军官都可以算是畑俊六的学生。
畑俊六瘦削的身影刚出现在机舱门口,机场上列队的军乐队便赶紧奏响了宛如丧曲的君之代,早就等候在红毯两侧的各国记者也纷纷摁响快门,准备给畑俊六照一张全身影像,作为明天新闻稿的配图。
这些记者甚至连新闻的标题都想好了——华中方面军三易主帅,畑俊六是否会重蹈覆辙?
说起来也是吊诡,中日两国都已经打成这样了,可无论中国还是日本都始终没有宣战,所以,单从法理上讲,中日两国并未处于战争状态,而是仍处于和平状态,所以中方记者甚至可以公然前来南京采访畑俊六,当然实际上并没有中方记者敢于这么做。
但是西方各国的记者却是没什么顾忌。
这次畑俊六到任,邀请的西方记者就颇不少。
在下了飞机之后,畑俊六顾不上旅途劳顿,既兴发表了一通信心满满的就职演讲,表示要尽快结束中国事变,演讲之后,紧接着就是自由提问时间,大美晚报记者鲍威尔的第一个提问,就让畑俊六有些措手不及。
“请问大将阁下,您对大通社独家评论员于今天上午发表的那条简讯有什么看法?您是否视其为对您的威胁?”
“大通社?简讯?”畑俊六满脸茫然,这一天他几乎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哪知道什么大通社的简讯,旁边长勇、冢田攻等人虽然知道这条大通社的简讯,却又不敢跟畑俊六说。
于是畑俊六只能随口敷衍:“对于这些小报小社的简讯或者评论,大日本皇军不会也不可能予以回应,因为大日本皇军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鲍威尔却不想就这样放过畑俊六,不依不挠的再问道:“大将阁下的意思是说,日军不会把大梅山独立团的威胁放在心上,对吧?可是据我所知,大梅山独立团上次也是通过大通社的简讯发出威胁,而且半个月之后,他们果然就光复了肥城,并给日军造成了严重威胁,我想请问,大将阁下对此事可有什么评论?”
“这个嘛……”畑俊六顾左右而言他,说,“大梅山独立团的确是个不能忽视的威胁,不过,他们终究不过是一个团,所以不可能对大日本皇军构成致命的威胁,至于肥城,那不过只是个意外。”
“意外?”鲍威尔说,“那么这次大梅山独立团通过大通社发出简讯,再次向贵军发出威胁,或者,我说的更直白一些,对方竟直接向大将阁下您本人发出了人身威胁,是否也会导致另外一个意外呢?”
畑俊六听得满头雾水,脸上却仍保持微笑:“大日本皇军的将军们,从来就不惧怕人身威胁,所以,尽管让他威胁好了。”
新闻发布会草草结束,畑俊六的好心情也是大打折扣。
回到司令部,畑俊六顾不上整理杉杉元留下的办公室,直接就把冢田攻还有长勇叫到他的办公室。
畑俊六直截了当问道:“冢田桑,长桑,大通社简讯到底怎么回事?”
冢田攻不答,只给长勇使眼色,长勇无奈,顿首说道:“大将阁下,所谓大通社不过是支那军控制下的一个电台而已,至于对大将阁下您的威胁,也不过是痴人呓语,大将阁下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这条简讯的内容!”畑俊六一着急,便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长勇无奈何,只能将简讯的内容口述出来。
对于这条简讯的内容,长勇可谓印象深刻,他很怀疑,等几十年后他垂垂老去的那一天,恐怕都不可能忘记这条简讯。
听完长勇的口述,畑俊六瘦削的脸上便立刻涌起一抹病态的潮红,下一刻,畑俊六便弯下腰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又急又密,听得冢田攻和长勇真担心畑俊六会一口气喘上不来,直接这样过去了。
冢田攻看着咳嗽得气都快喘不上的畑俊六,心忖:我们之所以不敢把这条简讯的内容告诉你,可不就是怕你给气着?现在看来,徐锐的目的却是已经达成,他在大将阁下上任的第一天,就给了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