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当然是希望川口支队不要那么快撤,因为川口支队这么大块肥肉到了嘴边,他才刚咬了一小口,结果到嘴边的这肥肉就马上要飞走了,徐锐当然不乐意,怎么着也得咬他个几大口,才能放川口支队走不是?
所以,徐锐是真担心川口支队一走了之。
“老徐你说啥?退兵?”王沪生却不信,“怎么可能,小鬼子来咱们大梅山根据地才几天功夫?正经的仗都还没有打过一次,这就要撤兵?那小鬼子的这次扫荡不就在了儿戏了么?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徐锐说道:“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我是川口这老鬼子,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撤兵。”
王沪生道:“可问题是你不是川口平次,你知道咱们的地道厉害,可川口平次这老鬼子不知道,以小鬼子的鸟性,他们是绝不可能撤兵的。”
“怕就怕,川口已经知道了咱们地道的厉害。”徐锐道。
说到这里,徐锐忽然想通了,难怪开战之前,他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对劲,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现在却明白了,就是这个地道战太过无解,已经超出了小鬼子的能力范围,小鬼子明知取胜无望就极有可能撤兵。
如果能逼得小鬼子无功而返,倒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也意味着反扫荡作战是胜了,无论根据地民心还是独立团士气,都能够得到鼓舞以及提升,但是怕就怕小鬼子不肯空手而返。
小鬼子万一要是顺手干一点别的,那可真就麻烦大了。
地道战无法从军事上破解,却绝不意味政治上也无法破解。
如果小鬼子临走之前将梅镇以及周边的村庄全部付之一炬,这一来,独立团固然是没什么伤亡,固然没有失败,可根据地的老百姓却遭了殃了,一下就都无家可归了,这也意味着,这次反扫荡从政治层面上来讲,其实是失败了。
如果仅仅只是一次,那也没什么,根据地的老百姓还承受得起损失。
可怕就怕,小鬼子隔三岔五的就来上一趟,来一趟就烧上这么一回,那根据地的老百姓就有金山银山,也非给折腾穷了不可,一次两次,老百姓还不会说什么,可是三次四次,老百姓就不可能再没有怨言了。
我们把自家的子弟送到部队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我们么?现在小鬼子动不动就来根据地撒野,可你们独立团却始终无法保护我们的财产安全,那我们又何必把自家子弟送到部队?
如果这样长久下去,独立团就会失去民心,直至无法在大梅山立足!
而这,就是政治层面上的釜底抽薪,这个可是十分厉害的,因为在历史上已经被证明过了,冈村宁次在华北搞的治安肃正战,就属于这样的釜底抽薪,而效果就是,短短一年多时间,八路军的兵力就从超过四十万锐减至不足二十万。
所以,徐锐也很害怕川口平次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但是世上事就是这样,你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徐锐这边正在担心呢,赛红拂就拿着一纸电报走了进来。
接过电报只看了一眼,徐锐的脸色就变了,王沪生发现徐锐表情有异,便从他手上接过了电报,然后王沪生就立刻大叫了起来。
“我的乖,川口这老鬼子真要撤兵?”王沪生惊喜的道。
没有说错,就是惊喜,冷铁锋的观察哨报告说鬼子正在收拾行装,看样子要撤兵,王沪生看到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因为鬼子这个时候撤出梅镇,就是无功而返,鬼子的无功而返,就意味着独立团的这次反扫荡作战胜利了。
徐锐却兜头给王沪生浇了一盆冷水,说道:“政委,你高兴得太早了,小鬼子既便选择撤兵,也绝不会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鬼子这会肯定已经在准备放火了。”
“放火?”王沪生懵然道,“你什么意思?”
徐锐叹息道:“我的意思是说,小鬼子在临走之前肯定会放火烧了梅镇还有周围所有的村庄,根据地的老百姓很快就要无家可归了。”
“什么?”王沪生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急声道,“那不行,我们得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徐锐苦笑摇头,说道,“怎么阻止?鬼子可巴不得我们出现,好跟我们进行决战。”
“那怎么办?”王沪生道,“难道眼睁睁看着鬼子烧掉整个镇子?”
徐锐叹息道:“恐怕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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