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田攻道:“司令官阁下放心,情报是潜伏在支那最高层的内线提供的,绝对可靠。”
“哟西。”杉杉元欣然点头道,“冢田桑,我记得支那有句古话,危机往往意味着转机,眼下之局面,咱们华中方面军之北上集群可谓凶险至极点了,那么,这是否也意味着淮河战场已经到了破局的时刻?当然,前提是必须化解支那军这一轮反扑。”
“哈依。”冢田攻顿首道,“危机往往意味着转机,这句话真是蕴含着高深的哲理,古支那人的智慧的确令人无比惊叹,在古代史上,帝国真没法跟支那人相比,卑职也认为,只要化解掉支那军这一轮战略反扑,淮河战场就将迎来破局一刻。”
杉杉元道:“那么,冢田桑以为,是否有机会化解支那军的这一轮反扑?”
“机会当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小。”冢田攻道,“其中关键,就是必须守住长丰镇。”
杉杉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在临淮关失守,津浦铁路被切断的前提之下,肥淮公路就成了北上集群唯一生命线,所以长丰镇断然不能有失。
不过杉杉元立刻又想到了盘踞在大梅山的徐锐,这却也是一头猛虎,绝对不能够等闲视之,否则的话,不定哪天这头猛虎又会蹦出来咬人,更可虑的是,被这头猛虎咬上一口,那可着实不得了,重藤支队、立花支队就是前车之鉴。
当下杉杉元又道:“川口联队虽然离开了,但蒲城却也不能轻易交给大梅山独立大队。”
“哈依。”冢田攻阴阴一笑,说道,“司令官阁下放心,关于蒲城卑职已经有所安排,就目前的局面,这个安排未必会有什么用,但在不远的将来,这手闲棋却极可能会发挥出难以估量的作用,嘿嘿。”
“是吗?”杉杉元道,“你是怎么安排的?”
冢田攻阴笑道:“卑职已经通过潜伏的支那特工,向支那第三战区提前放出了消息,这会第三战区长官部应该已经知道皇军即将放弃蒲城,如果卑职没有猜错的话,支那第三战区派来接收蒲城的军队,应该已经在设法北渡长江了。”
“哟西。”杉杉元道,“冢田桑,你这是要以蒲城为饵,挑起国民党跟共产党的纷争?好计,好计哪!”
这一下,杉杉元对于冢田攻是真的有些欣赏了。
冢田攻却并没有因为杉杉元的夸奖就得意忘形,又道:“司令官阁下,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广大占领区的治安肃正战将成为皇军第一要务,而要对付这些狡猾的共产党游击队,单凭皇军本身,是不够的,还得尽可能借助外在力量,比如说支那政府军。”
“还有皇协军。”杉杉元道,“皇协军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辅助力量。”
“哈依。”冢田攻顿首说道,“关于维新政府的皇协军,卑职正与梁桑商议编制规模,不日之内便可以拿出完整的方案了。”
“那就拜托冢田桑了。”
“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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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八难站在船头,遥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心情复杂。
杨八难想起了半年前在无锡包兴镇的一幕,那天晚上,可以说是他从军以来最耻辱的一刻,他不仅像个俘虏被人给抓了,还受尽羞辱。
回想起自己遭受羞辱的一幕,杨八难的脸肌便立刻抽搐起来。
徐锐,我回来了,我杨八难又回来了,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不过这次,老子再不是什么特派员,也再用不着收拾你们暂编七十九师的烂摊子,老子现在可是第三战区皖南独立团的参谋长,当初你加诸我的羞辱,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快点,都******快点儿划!”杨八难正想着心事,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娘的一个个都慢吞吞的,等着小鬼子的炮艇来给你们送行?”
杨八难回头,眼前便立刻出现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上校军官,这个上校军官就是皖南独立团的团长王义。
看到王义,杨八难的眉锋便不着痕迹的蹙紧。
对于上峰任命王义为皖南独立团的团长,杨八难是有意见的,因为在他看来,王义这人就是个活土匪,吃喝嫖赌抽,那是样样精通,特别是这个家伙还喜欢糟蹋小姑娘,简直就是军人中的败类,这样的败类,就该直接枪毙,又怎么能让他当皖南独立团的团长?
不过再有意见也没办法,上峰已经下令,杨八难就只能够捏着鼻子辅佐王义,而且万副总司令私下里也跟他保证过,只等皖南独立团在蒲城站稳了脚跟,再打开了局面,王义这条地头蛇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他会找个借口撤了他,让他杨八难接任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