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三姐微正的脸色,祁瑶雨也不敢再言其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是从自己袖下如千斤重般地拿出一封信纸。
祁瑶枫见了,眉梢也只是微微一挑,看着祁瑶雨不说话,等着她说。
心情坎坷又紧张,祁瑶雨把信封交给她三姐,“这……这就是夫人要我转交给三姐你的。”说完就将信递给她三姐,头便埋得低低的。
信纸被四姨娘拆开看过,虽然她没看,但是祁瑶雨可是对四姨娘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在府上,四姨娘看了信便是冷笑,转身对她道,“夫人那人有事求人家还是一口盛气凌人的模样,到底是有大背景的人呀!换了姨娘我可是不敢。”
连她姨娘一个不相干的人看了都那么说,祁瑶雨这个送信人岂敢再把头抬起来?想到那苛刻的夫人,信上说什么还能猜不到么?
拆开信,祁瑶枫一目十行将内容撸了一遍,从头到尾连个声响都没有,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
等了一会见她三姐没问话,祁瑶雨大着胆子抬起了脸,见到三姐那与之前一般无二的秀气脸庞,“三姐…夫人一贯如此,你,你别生气…”
祁瑶枫把信收好,好笑地看着她,“三姐有甚好生气的?为这种事可不值得!”曾经有个女先生说过,生气,就是拿别人所犯的错误来气自己,想她这么看得开的人,要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也不看看对方够格么?
更重要的是,她半点不着急,而现在太子可还是在盘龙殿外长跪着呢,在这样跪下去怕是腿都得废了,祁府那边想来也是被皇后催得急了吧?
既是夫人还敢在她面前拿乔,那就看看谁耐得住吧!
夫人来信把祁瑶碧与太子的婚事简略说了两句,其字眼间满是对她以后得靠她大姐拂照的溢美之词,然后便将太子与七皇子的关系也说道了两句,最后直接便指出她是祁府的小姐,祁府才是她的根她的本,她要想能过得好还得靠祁府给她撑腰,所以,她也得一切得为着祁府着想,以祁府为重……
祁瑶枫将全文上下撸过之后总结夫人的意思,就是她得无条件为祁府卖命,在七皇子面前当万金油……
原本送这么点礼过来就小觑了她的胃口,现在还敢这么直接了当地命令她为祁府肝脑涂地,祁瑶枫深深觉得如果她不虎躯一震的话还真会被人看成了那地上的泥巴,任谁都可以对着她踩上一两脚了。
于是乎祁瑶枫还不待祁瑶雨再说什么便冷笑出声,“想必六妹也能猜到夫人给我信件里说的是什么,三姐便不客套与你明说了吧,回去的时候便将三姐的话带回去给夫人。”
知道三姐语气中的冷漠与嘲讽,祁瑶雨低着头不敢有半分懈怠,“三姐有话直说,雨儿一定为你带到。”
“回去便与夫人说,三姐承蒙相公看得起将这诺大的府邸交给三姐打理,但三姐目前对这相公交予我管理的府邸还有诸多不熟,平日里事务也极多,今日能够抽空出来陪陪六妹你已经是了不得,以后你若是愿意也还能来,三姐对你是欢迎的。”祁瑶枫淡淡的道,又把信交还给了她,看着她道,“你把这信拿回去还给夫人,就说三姐看过了,但是其中的意思三姐看不明白,望夫人给写得清楚一点,毕竟现在我也是七皇子妃,不是外面那些乞丐随随便便就容得人打发得的。”
“三姐…”祁瑶雨脸色越发的地惨白了下去,“雨儿没有半分那个意思…”
“三姐不怪你,这些话你原封不动的给我传给夫人便可。”淡笑地说完,祁瑶枫脸一转却是对外面道,“把茶给我跟六小姐端上来。”很快丫鬟们便上来了,祁瑶雨见此也没再多言,把信收进袖子里。
祁瑶枫拉着她说起了家常,与阿梅笑道,“六小姐难得过来一次,你去把我从三月斋那得来的珍珠膏拿来送给六小姐。”
本要推辞的,但是被三姐说是三月斋的珍珠膏,祁瑶雨也抗拒不,那可是一盒便值得二十两的香膏,用过之后脸颊比那蛋白还要嫩上三分,看夫人给她大姐买了用过之后她便心动不已了,但换做她,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咬了咬牙起了身,给祁瑶枫福了一礼,“雨儿多谢三姐惦记。”
“可不要跟三姐这么客气。”祁瑶枫让她坐下,笑道,“听说夫人名下,在那永祥街安同街与城隍街名下的五家酒楼十三家布庄还有二十家小赌坊生意都不错,你可有听府上的人说过?”
阿如接过话,一边斟茶一边便想也不想的道,“岂是不错,简直是好极了。”把茶端给自家小姐,又道,“喜子哥说那三条街也就小姐您说的那些店铺生意最好,就是宰相家的那几家都远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