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天刚下船,”很多人都认识她,但她却不认识所有和自己打招呼的人,只好面带微笑,礼貌地回答大家的问候。
“安拉保佑,娜达小姐又回到大马士革了,罗马她只呆三个月,而这里才是她的家,”牵骆驼的伊尔法尼还在为娜达小姐雇自己的骆驼而骄傲呢。
“安拉保佑,”打招呼的商人们同样真诚地祝福着娜达。
“伊尔法尼老爹,回家的感觉真好,您不知道,我可是太想念它们了,”越儿又拍了拍老骆驼,老骆驼又开心地叫两声,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惹来了周围人们的一片笑声。
“娜达小姐的商队全都是骆驼,连我的老骆驼都这么高兴,那说明你可是安拉欣赏的商人啊,你的商队也是最好的商队。”
伊尔法尼的赞扬让所有的人都很受用,段英更是自豪,大踏步地走到了前面,直奔前方的城门。
进城后,越儿吩咐段英带领着众伙计将货物送到他们的仓库中,自己带着海伦和卡扎径直去绿圆顶宫前的广场店铺,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胡爷爷怎么样。
店里很安静,当越儿悄悄地冒出头的时候,很清楚地听到两个老头子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什么,阿拉伯青年塔立格在一边进行附和,他们在评价一颗宝石吗?
“什么事情这么热闹啊?”
人还没进来,越儿先向里面好奇地问了一声,顿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塔立格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她们面前,“娜达!你回来了?我们还想你是不是快回来了呢?”
“哦,哦,哦,让我们昏花的老眼看看,是谁从遥远的罗马回来了啊?”塔扬的尖嗓门还是那么大,“小娜达,什么时候下得船?”
“今天中午,你们还好吗?塔扬先生?看您的气色可很不错啊。”
“当然,当然,吃得饱睡得香,生意红火,还有一位波斯老家伙整天吵架,当然精神好啦。”
越儿来到胡杨面前,胡杨老人一直微笑着看着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还是那样的慈祥,“爷爷,我回来了。”
胡杨老人笑成了一朵牡丹花,“路上顺利吗?”
“恩,”越儿点了点头,“很顺利,爷爷,我有好事情要告诉您。”
“哦?”胡杨有点意外,所有人也听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塔扬,几乎将尖耳朵都凑了过来,“莫非你……”
越儿又点了下头,“是的,爷爷,我遇到哥哥了,他和马大哥也到了君士坦丁堡,而且,我的血汗症好了,突然之间就好了,而且再也没有流过血汗。”
“真的?”胡杨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象铃铛,嘴巴也张得老大,“我的小越儿,这太好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是啊爷爷,我们,我们可以回家了……”说完,越儿突然一头扎在了胡杨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爷爷,我们回家了。”
胡杨老人慈爱地抚摸着越儿的头,“好。我们回家了。真的可以回家了。”
“嘿,嘿,小丫头,老家伙,这样的好事应该笑,干吗要哭呢,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我们不应该庆贺一下吗?恩?”塔扬看越儿哭了一会,主动地跳出来调节气氛,“今天老犹太人请客吧,我们享受一下神赐予的美食,怎么样?”
“越儿,别哭了,听见没有,能让老犹太人掏钱包的机会可不多啊,我们必须利用,不过老塔扬,你可不能只请我们几个啊,我们还有一个完整的商队呢。我们的所有人,都要参加你的宴会,怎么样啊?”
“不行,不行,人太多我会破产的!”塔扬作一副狡黠状,然后问越儿,“娜达,给我的货带到了吗?”
越儿也假装思考,“哎呀,我想不起来了,好象没有吧?”
“好吧,好吧,今天晚上你们所有人的晚饭我都包了,不管是商队的脚夫、奴隶还是工匠,犹太人不差这一顿饭钱!没想到,小娜达居然也学会敲竹杠了,我还以为你还是那个诚实的纯洁的孩子呢,唉,没想到受老波斯人的毒害太深了,你不可救药了。美丽的娜达小姐,请你好好想一想,帮我带的那批货物呢?”
一顿酒肉这么能和那批货物相比呢,老犹太人迅速转移话锋,还不忘攻击一下自己的老伙计。
“当然运到仓库了,塔扬先生,不过您得付我运费,我的朋友们搬运他们很辛苦的!”
“当然,当然,运费多少你就从你的学费里直接扣除就可以了,”塔扬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跟你的商队前往你们的长安去看看,怎么样啊?”
“好啊,塔扬先生!”越儿立即兴奋了起来,“大唐会很欢迎您的,不过旅途很漫长,不知道您能否骑得惯骆驼?”
“骆驼?该死的骆驼,我讨厌骆驼,又臭又脏又喜欢流口水,我还是喜欢毛驴,或者美丽的马……”老犹太人又在耍活宝了,看来他今天真得很高兴。
所有的人都很高兴,只有塔立格的神色悄悄地黯淡了下来,娜达要回家了,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