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部落战争(中)
当乌塔部落的战士们簇拥着真正的铁面双雄回到营地的时候,萨满切阿廷正在与长生天进行对话,身上的铃铛摇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他大哭着,“灾难啊,大灾难就要来临了,首领和他的勇士们被胜利和烈酒征服了,敌人驾驭着大风和烈火杀过来了,我们怎么办啊?”
哈格很不耐烦,“你又看到什么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今天一场这么伟大的胜利呢?别叫了,我们要喝酒庆祝了,海兰部落的人三天不会进攻我们,在这三天里,我们要好好庆祝。”
“长生天啊,乌塔人的灾难要降临了,大灾难啊!”
布格哈没有食言。
第二天他就派一个叫阿格黑齐的部落长老带领一队士兵,将那二十匹打着突骑施印记的骆驼和所有的货物都送到了乌塔营地的门前,一同前来的还有其他的四个奴隶,另外两个奴隶死了,他们将尸体也送了过来。
令狐楚正在喝酒,稍微有点醉意,但还是戴着铁面具出来验查货物,他最关心的自然是那匹专门装载他私人物品的骆驼。果然,东西都在,虽然画卷被人打开过,后来又卷上的,但保护的特别好,还有那对夜光杯,完好无损。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招手问送来的人,“喂,这些东西是在谁的手里?”
阿格黑齐五十多岁,胖乎乎的圆脸,一对小眼睛闪烁着贪婪的目光,面对令狐楚显得有点紧张,“是伟大的汗的女儿,美丽的苏兹卡,她告诉她的阿塔,说这是一个人的宝贵的东西,必须好好保管,当昨天知道这些东西要物归原主的时候,还特意交代,要我亲手将这匹骆驼交给您。”
“回去请代我向那位美丽的姑娘说声谢谢,感谢她这么仔细地保管了我最宝贵的东西。”
“可是,勇士,有个麻烦,您的丝绸实在太好了,被我们伟大的汗的妻子们给分了,现在归还来的,已经是衣服和零散的了,其他东西,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所以,请您原谅,这里有一袋子金币,希望能补偿您的损失。”
令狐楚突然觉得有些醉意,摇晃了几下,伸手接过了金币,掂一掂分量,感觉还不少,“算了,既然已经做了衣服,就带回去吧,剩下的丝绸,你也带回去,送给你们的,叫什么,对,苏兹卡小姐,表达我的谢意吧。”
“哎呀,这可该怎么好呢?那我替我们的小姐谢谢您,”突然阿格黑齐又压低了声音对令狐楚说,“对了,我们可汗说,如果您真的喜欢,他愿意将苏兹卡小姐悄悄地送到您的帐篷,当然,也欢迎您亲自去她的帐篷,那可是所有海兰部落的勇士梦想的地方啊。”
“哈哈哈,既然你们伟大的汗把我的东西送来了,我就不睡他的女儿了,我也要实现我的承诺啊。不过,别让她成为我的战利品哦。”
阿格黑齐也跟着笑,笑的时候两只眼睛不停地扫视着,他看到就连了望塔上的士兵都在喝酒。
送走了阿格黑齐和那队海兰士兵,令狐楚让人将骆驼赶进了营地,自己向哈格的大帐走去。
布克尔带着首领的卫队在大帐周围严密地保护着,禁止任何人靠近。布克尔和令狐楚相视
大帐里,哈格,马龙与阿特里格正在密谋,令狐楚走了进来,先摘下了面具,笑着跟大家说,“狼在闻气味,看来是要行动了。”
“来,我们再来看一下我们周围的地形,哪里最适合和狼群作战,”马龙一副大将风度,他的手上,有一张画在羊皮上的地图。
“我们士气正旺,而海兰部落的士气正处在低落的时候,如果我们能打败他们的偷袭,他们的溃败势必无法阻挡,我们可以趁势直捣他的大营地!”哈格也在进行分析,“但我们的兵力有限,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就要你了,你是想把他的人全杀光呢,还是想把剩下的收编到自己的部落里来呢?”马龙很认真地看着哈格,哈格也在看他,并很认真地思考,“只要一战能打垮布格哈,把他的士气打掉,起码需要打得他没有力气反扑,才能收编他的部下,不需要全杀光吧。”
“那简单,我半夜到他的营地里,把他的人头提来就可以了,”令狐楚又说出了一句冰冷的话,顿时整个帐篷的温度降低了。
“必要的时候,确实需要这样,但不是现在,现在需要将海兰部落的士气彻底打没了,”马龙看了他一眼,“你跟西琳学得真快,也把自己当成刺客了?”
“单纯的刺杀只能激发部落间的仇恨,但正当的部落战争,却可以征服人心,”哈格也同意马龙的观点。
“好吧,当我没说,不过,做好保密工作,提前筹划好,就我们几个人,在开战前不能告诉任何人,”令狐楚有些失落,补充了几句后,站起身来,“你们先谋划吧,我到外面去透透气,黄昏前回来。”
“嘿,嘿,别跑得太远,”马龙的话刚说出来,令狐楚已经在和布克尔打招呼了,“这个臭小子,今天他高兴了吧?”
阿特里格点了点头,“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是长生天的恩赐,应该高兴,我也为他高兴。”
回到自己帐篷,令狐楚发现乌兰在收拾里面的东西,艾勒昆等人已经把他失而复德的物品送到了他的帐篷里,乌兰正小心地将笑玉的画像挂起来。
“不用挂了,收起来吧,”令狐楚的突然出现吓了乌兰一跳,他笑了笑,表示歉意,然后伸手把那幅画像接了过来,凝视了半天后才小心翼翼地卷起来。
“您的妻子?真漂亮,”乌兰原来一直都在他的身后。
“是啊,我妻子,”令狐楚的声音很轻柔,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坚硬,就象怕惊醒画中人的睡梦。
“她人呢?在您的家乡等你回来吗?”
“她长眠在了帕米尔高原上,她在那里等我。”
乌兰嘴巴张了半天,看着那张没有戴面具的脸,憔悴,忧伤,瘦得棱角分明,不是传说中的死神。
令狐楚已经将画收好,“帮我放好吧,”说完他向乌兰微微一笑,“我出去走一走,营地外面,帮我收拾好东西吧,这画,和这个盒子,最宝贵,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