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金黄的,对,”艾勒昆给马龙出主意,“还有那匹栗色的,也很好。”
“好,来人,把那两匹马套来,给两个大唐的朋友准备好吧,”萨瓦尔吩咐手下人。
马龙和令狐楚已经迫不及待地跟了过去,和他们各自的马使劲地亲热起来,萨瓦尔看着,对身边人说,“没想到,大唐的人也这么喜欢马?”
“首领,他们也是骑士,看来对马也很在行,不然怎么舍得性命来找马呢。”
大厅。
令狐楚和马龙将带来的所有的金币全部留了下来,分成了三份。
巴赫曼高高在上,“年轻人,马不是卖给你们的,是送的,不用付钱,而且是两匹马,不是三匹。”
令狐楚抬眼看皮兰长老,而皮兰也正在怒视他,“这个,是给长老的,算是我买西琳的自由吧。”
皮兰起身,只拿了一个金币,“她在我的眼里,就值这一个,”说完拂袖离去。
“巴赫曼老爷,感谢您的招待,我们铭记在心。”
“去吧,孩子们,记得,我们每个人都是有使命的,不过使命与诅咒是同路的,完成你们的使命吧。”
回望天马绿洲,令狐楚生出了许多感慨,“梦居然能实现,你相信吗?”
“以前我不信,而现在,我相信了,”西琳笑着点头,眼里噙满泪水,“没想到真的自由了,可我去哪里呢?”
“自由,有时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是不想去哪里就不去哪里,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事也一样,不想做什么就不去做。”
“恩,我应该好好享受一下这样的自由。”
“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马龙在邀请她。
“如果我想,我会去找你们的,”西琳笑着。
“她的意思是现在不想跟我们走,”马龙对令狐楚低声说。
“我知道,”令狐楚恢复了他的常态,“别忘了,你还欠我五十鞭子呢,下次来找我的时候,还上。”
西琳的脸红了,“马大哥,你说得没错,他是个残暴的人,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朋友。”
“既然不跟我们走,那就珍重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有空去北方草原找我们吧,驾!”
西琳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那两匹阿哈尔捷金马是那么地耀眼,他们向着海的方向急驰而去,向着北方的草原急驰而去。
作为一名刺客,西琳知道自己的失败,居然还有眼泪,眼泪就是感情,她觉得自己的快乐被那几匹马带走了,也许这段日子,是她这些年最开心的岁月了。
再见,以后,还能再见到吗?
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这就是自由。
享受真正的自由吧。
天是蓝的,脚下的大沙漠是红的,远处的阿姆河是白的,北方的大草原是绿的,自由的你,是五彩的。
沿着阿姆河,沿着咸海的东海岸,一行人马急驰,一路几乎没怎么歇息,人和马都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
营地,还在吗?
当趟过锡尔河,远远地能看到营地的帐篷顶的时候,令狐楚的心里顿时凉了下来,那里是一座死营地。
空无一人。
奴隶和骆驼都不见了,营地中一片狼籍,很多东西散落在地上,奴隶们的帐篷还有火烧过的痕迹,只留下了骨架。
“哦,不!”艾勒昆一声惊呼,他发现了三具尸体,是商队的奴隶,身上都是刀伤和箭伤,其中一具尸体下面,压了一面骑兵长矛上的牙旗。
“混蛋,这肯定是哪个该死的佩切涅格人干的!”
“找到他们,干掉他们。”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既然弱肉强食,那就等着瞧吧!”
“走,找他们去!”
三个人翻身上马,向北方的草原深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