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卡扎是对的，幸亏有他在，不然，我们不会继续前往君士坦丁堡的行程的，”海伦想起来晚上自己的冒失举动，心就跳成一个，幸亏卡扎及时出现阻止了她，不然自己就不会再能顺利回来了。

“海伦姐姐，那个被杀死的人，你是不是认识他？”越儿看着她的眼睛问，海伦缓缓地抬起头，也看着越儿的眼眸，点了点头，“是的，我见过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脸。越儿，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姐姐想告诉你，姐姐的过去曾经经历过什么，我今天有些累了，咱们再睡一会儿吧？”

越儿使劲地点头，“好啊，我就这样躺在你身边，让你感到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呢，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什么？你说什么”秃鹫头在黑暗中大惊失色，“到底怎么回事？”

“主人，这次完全预料错了，那女孩子是阿拉伯来的，那些阿拉伯商人很怪，居然为了她半夜起来，感觉那些人不像商人，更像是士兵，还有那孩子的黑奴，太厉害了，一下子就把我们的人给杀掉了……”毛猴子还在喋喋不休，被秃鹫头厉声打断，“别说那么多废话，死了几个人？有没有活着被抓的？”

“死了三个，最后一个被抓住了，可我们的人射了一箭，已经成功地灭了口，他们只能得到尸体，尸体是不会说话的。”

秃鹫头的两只眼睛在飞快地转动着，“赶紧出城去，告诉我们的船，不要做任何停留了，直接走，这事情已经闹大了，惊动了地方长官不好收场，直接去下一站吧，快去吧。”

毛猴子还想说什么，可被秃鹫头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他赶紧点头哈腰，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秃鹫头和毛猴子，并不是此时雅典惟一的奴隶贩子，更不是东罗马和地中海沿岸惟一的奴隶贩子，他们是千百个中之一，他们的眼中只有金币，只有达官显贵的赏赐。

夜色中，那条黑色的船又开始动了，丹尼斯和艾吉斯就在岸上，简直是肆无忌惮地聊天，同时眼睛就在关注这条船，船上的人知道他们是水手，也不敢说什么，跑船的时间一长，达乌斯船长的大名在雅典到君士坦丁堡和大马士革的航线上对其他人可谓如雷贯耳，他的水手和他一样，都是不好招惹的，显然这条奴隶船上的人也都知道。

“船长，船长，奴隶船离开了，”丹尼斯跳到船上，向船长报告，“船长，奴隶船走了，开走了。”

“从岸上有没有上去人？”达乌斯有些紧张起来。

“没有，船长，一个人影在船下说了几句什么，船就离开了，那人说完后，就转身回城去了，没有任何人上船。”

“你们都看清楚了吗？”达乌斯还是有些不放心。

“船长，都看清了，确实没有人上船，也没见有人往船上搬东西，”丹尼斯非常肯定，看到船长点了下头后，“船长，他们不会发现了我们，想换个地方吧？”

达乌斯船长若有所悟，“我也这么想的，你，艾吉斯，带上两个人，下小船，远远地跟着他们，给我看着是不是还要靠岸，如果进了大海，你们才能回来，如果他们在岸边转悠，就一直跟着，直到天亮，明白吗？”

艾吉斯坚决地点头答应，“放心吧，船长，我一定好好看着它，这该死的奴隶船。”

“丹尼斯，你还是以前的任务，天亮就跟我进城，和阿拉伯人一道把娜达接回到船上，明白吗？”

“是的，船长。”

“海伦姐姐，在你的故事里，雅典是那么美丽，为什么这里还能发生抢劫小孩当奴隶的事情呢？那些传说中的神都到哪里去了？”

“也许是众神把这片美丽的土地遗忘了，也许众神的时代永远地过去了，就像最美丽的黄昏过后，是什么呢，是漫长的黑夜，而最黑暗的，也许就是那黎明前的那段时间，只要度过这段黑暗，黎明的曙光依然能照亮这片土地。”

“是因为太阳神要来了吗？”

“不，是雅典娜来了，雅典娜又离开了，她要去更远的城市，去另一个连她也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有多美丽的城市。”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她们听着彼此的心跳，安静地迎接着雅典的又一个黎明，黑夜，真的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