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他身影一动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天堑崖遥遥在望，当牛大壮一拳轰碎一名修士后，仰天怒啸！他全身浴血，身上不知添了多少道伤口，此刻周身气势鼓荡杀机沸腾，当真有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狰狞气势。

本就在挣扎、犹豫边缘的残余追杀修士们，见状眼神齐齐一暗，转身各自退去。

牛大壮眼神冰冷，死死盯住这些退走之人，那模样那神色，俨然一副丝毫不惧姿态。可自家情况自家知，他是真的快要崩溃了，如果不是凭着一股强悍意志，这会他怕是早已倒下。

可最终，他坚持到了最后！

牛大壮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半点脆弱，谁也不知道，这会暗中是不是还有谁，正盯着他的脖子，

催动仅剩的力量，玉台呼啸直奔天堑崖，让他大感欣慰的是，最后这段路竟是罕见的平静。

可见一路杀伐，鲜血抛洒无数，已经震住了其他人，默认了他获得一方玉台的事实，便是此时此刻，牛大壮心底也不由生出一丝得意。

到了！

到了！

前面就是天堑崖！

只

要飞入其中，根据石碑所写，其他人便不可能再追杀，他就彻底安全了。

牛大壮精神一振，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一丝笑容，这一趟艰难厮杀终归不算是白费。第一个飞越天堑崖，必然会占据某种程度上的先机，夺得无疆果的可能大涨。只要无疆果到手，寿元再度暴涨，并抹去体内早年留下的暗伤，他就有十足的把握，顺利突破天皇境。

到时，就是这无穷外域中，又一尊霸主！

想到这里，牛大壮激动的眼珠泛红，死死盯住天堑崖。

不过谁都没看到，他掩在破烂袍袖内中手掌，正握紧了一面血色圆镜，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毫不犹豫捏碎。

这一辈子活了太久，看到了太多最后时刻功亏一篑的画面，牛大壮岂能不多留一个心眼。

如果谁觉得，他此时已经放下警惕，想要玩一手最后屠大龙的把戏，结果绝对会呵呵呵呵！

不过让牛大壮感到满意的是，最后这段依旧平静，没有谁跳出来送死，血色圆镜也就能留下来了。这件宝贝，当初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夺到手中，真用在这多少得心疼一会。

这样好，这样好啊！

玉台即将飞入天堑崖的一瞬，牛大壮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笑容，可下一刻，这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红色烟雾，从玉台中窜出来，像是一条极细的锁链，从头到脚将他缠住。

若是巅峰时期，牛大壮有绝对把握，一下就把这烟雾挣破，但他这会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只能瞪大眼，看着莫语飞到他面前。

“小子，是你！”

惊怒咆哮中，有怨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份悔意。

“啊！本座恨啊！我应该杀了你，我应该早杀了你！”

莫语摇头，“不好意思，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说完，他拿走牛大壮手中的血色圆镜，然后将他推下玉台，坠入拼命想要进去的天堑崖。

牛大壮眼珠瞪得更大，这小子怎么突然就下手了，他如此精彩的一个谋划，成功后难道不应该得意一番，好好对他发一番嘲讽？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表现的让莫语更有成就感，与他多说几句话，因为只要再有几息时间，他就能做出反击！

可……你怎么就动手了……

莫语踏上玉台，催动它飞入天堑崖上空，然后低头看向牛大壮，似乎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笑着摇头，“对不住，夜长梦多的道理，我也懂。”

唰——

玉台一闪，呼啸飞向对面。

无疆果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