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厉然一步踏落,身上剑鸣在这一刻达到极致,无比可怕的剑道气息疯狂爆发,滔滔杀机弥漫整片空间,似要融入一剑之中,不顾一切向前劈斩出去!
英俊中年男子脸色终于多了一丝变化,他转首看来,眼中流露讶色,“多年不见,四师兄竟也已触及到剑王境界,当真值得恭贺。”
他声音平静温和,但眼眸深处那份冷意,却更加浓郁了几分。
“谁是你的师兄,君无忌,当年你叛离师门时,你我之间便已恩断义绝!总有一日,本座会将你亲手斩杀!”雪厉然声音冰寒,口中每一个音节,都似剑芒在呼啸!
南相国阴沉眼眸厉色微闪,冷声道:“放肆!”
随心念变动,他身上黑袍微微翻动,虚空骤然有浩荡威压落下。
柳边城在天煌宗一行出现后便微微低头,此刻他突然上前一步,淡淡道:“主宗既让君无忌前来四季宗,便应早已预料到眼下局势,南相道友何必如此。”
他顿了一下,威严眼眸中冷光流转,“又或者言,主宗是要借此故意激怒我们,寻找机会对我四季一脉出手?”
南相国眉头皱起,眼眸越发显得阴沉,整个人气息越发阴冷!
气氛陡然僵硬到冰点,虚空涌出的无形压迫,令人胸口沉闷,渐渐难以喘息。
一道平静声音突然响起,“南相长老,雪厉然长老一时情绪激动,并无对我天煌宗寻衅之意,此事便就此揭过吧。”
南相国闻言低哼一声,却没有违背这声音主
人的意志,脚下向旁退开一步。
君无忌也微微拱手,笑着退后,脸上不见半点怒意。
一二十余岁,身穿寻常天煌宗弟子长袍青年迈步走出,他之前低头时气息寻常无人察觉,如今抬头就如震剑出鞘,一股霸道、强悍气势从他体内缓缓散发而出。他修为并非最强,但这股气势,却将此处所有人压制在下!
因为他是拓跋锋,是天煌宗少宗主!他目光看来,棱角分明的面庞一片平静,没有多言。
柳边城看清他样貌,略微沉默,低声道:“师弟!”
雪厉然目光恨恨落在君无忌身上,但此刻闻言,他却只能深深吸气,将心头所有怒火杀意一点点收敛干净,在沉默退后。
拓跋锋微微一笑,自然流露出几分雍容气度,拱手道:“按照辈分,我却是要称呼一声柳师伯。当年旧事都已过去,何必一直记在心中,人终归是要往前看的,不知师伯以为如何?”
柳边城脸色平静,淡淡道:“不敢承少宗主尊称,但人活于世,有些事情可以忘,有些事情却忘不掉,这与是否向前看没有关系。”
他伸手一指,“君无忌之事暂且放下,此人又是为何?昌运宗对我四季宗不利反遭剿灭,主宗却将余孽陶战收容,本宗对此确实难以理解。”
拓跋锋闻言也不着恼,笑道:“陶战前辈已加入我天煌宗,自然不再是昌运宗余孽,他的身份自此之后便是天煌宗长老。因陶长老对周边区域比较熟悉,父亲便遣他随我一起前来,希望柳宗主不会因此而想太多。”
陶战一旁冷笑不语,眼中尽是厉芒。但正如拓跋锋所言,如今他是天煌宗长老,只要不主动出手,便无人可以动他。即便此刻,他就在四季宗中,否则便是挑衅天煌宗威严!
柳边城明白这点,他脸色越发漠然,却没有就此继续多言。
拓跋锋似无所觉,直接转了话题,“小侄此来所为何事无需多言,在洞府开启前,小侄会暂居在船上,还请柳宗主代为安排一处停靠之地。”
“此事简单。”柳边城转身吩咐道:“荀昭,这点你亲自安排,不要让寻常弟子靠近大船。”
“是,老师。”荀昭恭谨行礼,脚下大步走来,拱手道:“少宗主请随我来。”
拓跋锋对柳边城微微点头,退后一步重新回到几名天煌宗弟子间,微微低头,便将自身气势收敛干净,这才与几人一起跟随荀昭离去。
南相国突然抬头,目光落在莫语身上,眼眸微微一闪,淡淡道:“若老夫猜的不错,这应当便是四季宗近来最为出色的弟子,在宗门大比中力挽狂澜的莫语。”
陶战闻言眼角微微抽搐,寒声道:“南相长老说的不错,我昌运一脉会折损毁去,大半倒是拜他所赐!”
君无忌眼中冷意渐渐增强,他对莫语和昌运宗覆灭间的关系没有兴趣,只是察觉到他看向水之珑时流露出的关切,让他微微感到有些不舒服,进而觉得他确实应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