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将军府的气氛,一点也不比柳府轻松,毕竟钟家最疼爱的嫡女嫁到柳府,那么将军府与柳府之间,自然关系不一般了,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钟夫人急得睡不着觉,不顾一切地冲到书房,张嘴就是:“这要是有个好歹,雪恩怎么办呢?”
钟将军皱着眉斥道:“妇人家,不要胡说!”
钟楚扬则劝慰道:“母亲,您不要担心,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钟夫人气得直跺脚,“没想到这柳鸿轩耿直的,没脑子了!要不去求离王吧,总不能让我们雪恩刚嫁过去就守寡?”
钟将军喝道:“胡闹,这是随便闹着玩的吗?现在形势不明,万一离王去了,把他也拖下水,那怎么办?”
“可是……那雪恩就不管了?”钟夫人焦急地问。
“母亲,您就放心吧,我跟父亲会想办法的!”钟楚扬又劝。
钟将军也不耐烦地挥手,“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们正在商议该怎么办,你不要在这儿添乱!”
钟夫人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男人谈正事的时候自己不宜在此,于是只能叹着气退了出去。
钟楚扬看向父亲说:“这个时候,离王爷肯定要观望的,咱们怎么办?”
钟将军叹气,“静观棋变吧!”
在他看来,不插手,观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毕竟不能为了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门外钟家的亲信密传进了信,钟将军眼前一亮,说道:“是离王府传来的!”他看向管家说:“你亲自守在外面,千万不准让任何人打扰!”
“是,将军!”管家走到外面,亲自把守书房大门。
屋内,钟将军与钟楚扬一起凑到灯下,展开那张薄薄的纸,两人看到纸上的内容,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表情,钟将军拿着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父子俩又不约而同地说出同样的四个字。
钟将军一下子坐到椅子上,钟楚扬又拿着纸,将那简短的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问父亲,“离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不是太冒险了?
钟将军沉吟半晌,然后说道:“王爷这样做,不是为了离王侧妃,就是为了我们!”
钟楚扬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王爷对自己人,真是没得说!”
钟将军抬起手说:“快去,写一封密信传给柳府,这张烧掉!”
“是,父亲!”钟楚扬将薄纸放在油灯上,火苗一跃,薄薄的纸就化为了灰烬。他又铺就新的纸,在上面挥洒地写了几个简单的字。
夜虽然深了,可柳府依然没有安静下来,柳侍郎坐在书房里,根本躺不下去。而柳夫人因为忧虑过度,躺到了床上,钟雪恩只能在床边安慰着婆婆,真是乱套了。
她期待着王府能够传来些消息,但是消息一直没有,她不由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传什么样的消息呢?现在的情况,谁都不敢出手。
过不多时,柳侍郎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异样的表情,大概算是震惊中,带着惊喜吧!
正在床上哼哼的柳夫人,一看到丈夫进来,赶紧就坐了起来,哪里看到有任何生病的样子。她瞪大双眼问他:“是不是有消息了?”
柳侍郎振奋地说:“将军府来信了,说是离王爷进宫求皇上了!”
钟雪恩抢先问道:“真的?”
这怎么可能?之前在王府四娘也清楚,先要观望一下的,怎么贸然去求皇上了?
柳侍郎点头说:“是真的,钟将军就是这样说的。”
柳夫人喃喃地说:“太好了,鸿轩终于有救了!”她转过头,拍着钟雪恩的手说:“雪恩,还是多亏了你,否则离王爷怎么能够出手相救呢?”
她认为正是因为儿媳跟离王侧妃的关系,才让离王爷冒这么大的风险进宫面圣。
柳侍郎也说:“就是怕连累了离王爷,到时候让我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啊!”他甩甩袖子说:“唉,这个鸿轩,做事不走脑子!”
柳鸿轩这么一折腾,湛武帝自然没有心情再去会自己的美人儿,于是只能在御书房里挥笔批成堆的奏折。他心里不是不气,这个柳鸿轩,欣赏他吧,他还得意忘形了,连皇帝的后宫都想管了?要教训教训!
郭公公轻步扭着走了进来,轻声说:“皇上?”
这是怕扰了皇上,他知道皇上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