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叶繁锦没有想到的是,大嫂左妍初还真把除夕那天的话当真,出了正月便拉了叶明珠拽上叶繁锦一起研究针线。叶繁锦这是头次与这位大嫂亲密接触,觉得大嫂比大哥好相处多了,没什么架子,为人也亲热。
叶明珠一心欢喜可以嫁给奕王,所以很认真地在学绣东西,真想嫁到王府里当个贤妃的,所以难得安下心认真地绣花。而叶繁锦实在羞愧自己的手艺,所以学得也很用心!
门帘子突然被掀开,何怡霜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些许寒气。
“娘,您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不太高兴?”叶明珠奇怪地问。
叶繁锦也看出来了,不过她不方便问,谁知道是不是能让她知道的。左妍初做媳妇的更要谨慎,听叶明珠问出口,她才跟着问:“什么事情惹得母亲不开心?”
“还不是二娘,我刚从她院子里回来!简直就跟魔怔了似的!”何怡霜任由春棠给解开斗篷,坐到椅子上,接过秋菊奉上的茶,急切地喝了两口。
喝完茶,她将杯子放到桌上。
叶明珠冷哼着问:“她那病好了没?多长时间了?”
“好什么?一点起色都没有,天天说我害她。我这几天逼着你们父亲请太医,这不刚才太医来诊了病,说方子没问题,药也没有问题,是她心里的问题!”何怡霜脸上带了些许得意的表情,又觉得这样给晚辈看到了有些不妥,便淡下神色说道:“就她,天天想着贸足劲去伺候男人,怎么也好不了!”
叶明珠跟叶繁锦锦羞得低下了头。就算是过来人左妍初脸色也微红,转移话题问:“那父亲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把二娘训了一顿,真是说胡话,当着太医就说看看是不是有人害她。真是连体面都不要了!”何怡霜哼道。
叶繁锦心里明白,越是这样闹,越得不了好。不过这也如了她与太太的意,两人都不想叶明玉顺顺利利的进离王府!
“她活该!”叶明珠哼道。她扬了扬手中的帕子问:“娘您来看看,我绣得怎么样?”
何怡霜走过去一瞧,果真有了长进,马上笑道:“不错不错!我再看看四娘的!”
叶繁锦将帕子一收,面色发窘,唉叹道:“您还是别看我的了!”
左妍初一把将她藏在身后的帕子抢来,递给何怡霜,何怡霜看看帕子,再看看叶繁锦,惋惜地说:“哪里都好,怎么单就这绣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叶明珠与左妍初都哈哈大笑起来,叶繁锦掩面,她也想有长进,可不知为何,怎么认真绣,也强不了哪去!
这次太医离开后,叶傅林索性不再管这个女儿,任她胡闹去。
他觉得这件事错怪了妻子,所以近几天他都宿在太太这里,算是弥补。晚上何怡霜伺候他休息,笑着说白天的事,“元娘那性子的绣花都能长进些,也不知道四娘稳稳妥妥的性子,绣花就是不行,今日把她懊恼的!”
叶傅林听到两个女儿的事,不由笑了,他呵呵乐道:“果真老天都是公平的,给了她一颗玲珑心,这绣花就不行!”想到这里,他不免想起二娘,接着叹道:“二娘的才艺,是府中哪个姐妹都比不上的,只是这心性,唉!”
“老爷也别太担心,兴许嫁到王府,一切就尘埃落定,也就收心了!”何怡霜说道。这话明里是为叶明玉,可暗里想要引出她说的话。
果真,叶傅林摇摇头,说道:“看看今日她这疯颠模样,能进王府吗?”
“唉,老爷,不是说别的,就是担心她这个样子在王府里惹了祸,那儿可不比咱们自己家!”何怡霜叹气说。
叶傅林赞成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担心这一点,二娘再不好,那也是咱们的女儿。再说,她在外面惹祸丢脸,丢的也是丞相府里的脸!”
何怡霜面带忧色,问他:“老爷,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呢?二娘急于伺候离王殿下,可她毕竟是妾,现在又病着,万一过去冲撞了殿下……”
叶傅林叹气道:“眼看马上四娘就要嫁了,二娘的病怎么也好不了。我看还是先把四娘嫁过去,等二娘什么时候好了,再抬到离王府中!”
圣旨中只是将叶明玉指给离王当妾,却没说什么时候抬过去,一个妾晚些也没有关系。
而何怡霜要的就是这个,一听他说了自己想要的话,立刻说道:“嗯,老爷这个办法好,让二娘将身子养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