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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府,朱高煦困兽一般踱来踱去,几位心腹都贴墙根儿站着,生怕扫到了汉王殿下的风尾。
朱高煦越想越恨,越想越怒,额上青筋都一根根绷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一定是太子捣鬼!一定是他,否则本王岂能丢这么大的人?我说当初一讲,他怎么就答应的那么痛快!这个阴险小人!本王为人磊落,做事光明,哪是这个阴险胖子的对手!”
一个心腹战战兢兢地道:“殿下,是不是找陈部院来商……”
朱高煦猛地一挥手,那人声音立即像被切断了似的,戛然而止。
朱高煦恨恨地道:“找他做什么!他只会叫本王忍、忍、忍!可我已经忍够了!”
朱高煦缓缓抬起头来,双目赤红:“你们还不明白?本王一直赖在京里不走,又在漠北立下大功,可是父皇依旧没有易储的念头。如今本王好不容易争得监国之权,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一次,我依旧不能力压太子,就永远都没有出头的机会了!”
“这……”天策卫指挥使冷傲语讷讷地道:“殿下,皇上迫于立长立嫡的祖训和满朝文武的意见,不敢贸然易立,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朱高煦在殿上兜了几个圈子,咬着牙,冷冷地道:“解缙已被本王轰出了京城,太子手下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杨旭一人!只要再把杨旭搞下去,其余官员谁敢出头?到时候发动咱们的人再次上书请易太子,还怕父皇不允么?”
冷傲语茫然道:“殿下,要把辅国公搞下去可不容易。辅国公一向受皇上宠信……”
朱高煦狞笑一声:“解缙难道不是一向受父皇宠信?”
冷傲语道:“可是……,辅国公不同解缙啊,他是公爵闲官,不在朝里任事,如何抓他把柄?陈部院一直想找辅国公的碴儿,这不是找不着么。”
朱高煦眼珠转了转,道:“那就杀了他!”
冷傲语顿时吓了一跳,其他几个人听了脸色也有点发白,皇上不怕臣子们斗来斗去的,可是在官场上搞行刺,这可就犯了大忌!政争失败,最大的后果也不过就是丢官罢职,赋闲回家,可行刺一旦事败,那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祸啊!
冷傲语牙齿打战,颤声道:“殿下三思!这样的主意……,使不得啊,殿下是不是……先和陈部院商议一番……”
朱高煦不理,沉声道:“孙陆!”
一个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应声而出,抱拳道:“标下在!”
这人未穿官服,也不在朝中任职,而是从朱高煦封王时起就侍候在他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这么多年下来,已成汉王心腹,汉王赴龙江驿演兵习武时,他也一直随侍在侧,汉王身边的几个心腹都认识他,却不知道他除了侍卫之责,在朱高煦身边还负着什么差使。
朱高煦问道:“你现在已经招募了多少勇士?”
孙陆道:“标下这几年从各地陆续招募勇士,目前人数已达一千七百三十三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江湖亡命,还有一些是流浪各地的贱民,敢打敢杀,心狠手辣!而且个个都是六亲不认,有奶就是娘的主儿!”
冷傲语心头一寒,他是朱高煦身边的人,也早被朱高煦拉拢为心腹,竟不知朱高煦身边还有这样一支奇兵。如今汉王不但当着他们的面揭开了这张底牌,而且把这么重要的计划也透露了出来,这是要拴死他们呀!
朱高煦目光微微一眯,沉声吩咐道:“抽调精干,除掉杨旭!”
冷傲语身形一震,惶然道:“殿下,行刺一位国公……,殿下三思、殿下慎行啊!”
朱高煦嘴角一勾,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寒寒如狼之獠牙:“帖木儿国两方使节不是正在打打杀杀么?他们杀来杀去,不幸牵累杨旭,与本王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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