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拓拔明德“宠信”的大管事,于坚正紧跟在拓拔明德的身边,虽然夏浔现在一脸的大胡子,若叫他仔细看两眼,没准惊个跟头,因为他还是能认出来,只是他也没去注意嬴家的两个护院,尤其是夏浔和刘玉珏最先迎上来阻止进入嬴家地盘,更加叫人不予注意,这就是灯下黑的效果了。
那贴木儿帝国的将领穿营而过,一直走到这边尽头,才攸然站住,瞟了前边芦苇丛中小道,寒声道:“就是这前边还有一个小村子么?派一队人,给我搜!”立即有一队士兵气势汹汹地沿着拉禽刚刚跑掉的小道追去,他们是散开了连芦苇荡一并搜过去的,一时搜得芦花飞扬,野鸟乱跳。
那位将领按着刀,回身扫视了几个商团首领一眼,语带杀气地道:“你们一路行来,真没见过什么逃难的人,更不曾收留过什么人,嗯?若有虚言,一旦被我们搜出来,你们这里所有人,统统都要死!”
“将军大人,我们一路过来,真的没有碰见过陌生人,这都是商队上的人,明儿一早就要继续启程的!”拓拔明德含笑说着,又一拉那位将军的衣袖:“将军大人,请借一步说话!”说着,将那将军拉到了一边。
拓拔明德当然确信自己的队伍里绝对不曾收留过什么陌生人,可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片刻之前,有两个陌生人,已经成了他们这个联合商团的一员。
他还打着利用这趟生意彻底取信这些沙洲大豪,等到以后明军要坚壁清野,将沙洲军民全部迁回嘉峪关内时,顺势跟着他们撤走以充内应的如意算盘,如今难得自己人横将杀出,给了自己这个卖大家人情的好机会,他哪能不善加利用。
于是,拓拔明德先生果断地站了出来,为大家挡灾避祸了。
几个商团首领就见拓拔明德把那将军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他们不知拓拔明德正向对方表明身份,叫对方不要干扰自己的行动,站在他们的位置,只看见拓拔明德不断地打躬作揖,陪笑说话,大袖也时而一动,攀到那位将军的手臂上,似乎正递过重礼,好象正在努力地收买对方。
两个人站在那儿攀谈了许久,才一起走回来,那位贴木儿骑兵将领耻高气昂的道:“来人,散开,搜搜他们的营帐!”
这时,他的态度虽然倨傲,比起先前冷厉的语气,却明显缓和起来。众商团头领都是察颜观色的好手,哪能不知是拓拔明德说动了这位将军,不禁纷纷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拓拔明德只是谦和地一笑,毫无得意居功的模样,这种态度更是赢得了众商团首领的一致好感。
于是,贴木儿士兵就在整个商团驻屯之地里里外外地翻搜起来,他们不时从夏浔身边经过,苦苦地搜寻着夏浔。
实际上,这一路下来,这队贴木儿骑兵已经消灭了一支撞见的马贼队伍,以及一支从昔儿丁赶来的比眼前这支队伍小一些的商团,一路之上,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不错,他们是军队,不会向马贼一样滥杀无辜,而且商旅往来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那是平时。这一次要杀的人实在是太重要了,眼下这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许他已经葬身大漠,那自然最好,但是既然没有把握,那就杀掉一切见到的人,这就万无一失了。
这位将军赶到这块绿洲时,远远一看规模,就知道这儿的商团力量比较强大,如果硬要杀掉,商人们拼死反抗,自己的伤亡也要不小,他原打算假装搜巡逃犯,等到自己的人马控制了整片营地之后,再猝下杀手,结果因为可爱的拓拔明德先生,这支商团糊里糊涂地逃过了一劫。
“啊!”
一具帐蓬里忽然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一个士兵追着一个女人跑了出来,那位将军一看那女人姿色登时眼前一亮,这时嬴战急忙上前一步,两个贴木儿士兵呛然拔刀,交叉于前,挡住了他,嬴战惶急地说道:“将军大人,那是小人的妻子,还请将军放过她!”
那贴木儿骑兵的统领盯着眼前这个明艳妩媚的少妇,咕咚咽了口口水,恋恋不舍地一挥手。
如果不是拓拔明德的阶位官职比他高出太多,就算眼前这些人不杀,他也是不会放过这么惹人垂涎的女人的。那士兵一见首领发话了,便放弃了对妙弋的追逐,妙弋慌忙又逃回帐去。
当营地被翻了个乱七八糟,所有箱笼都被打开,贴木儿士兵趁机揣藏了许多财物之后,搜查那小村庄的一队人马也回来了,纯朴的村民世世代代居住于此,彼此如一家人一般,小拉禽逃回去的及时,所有人众口一词,他们当然什么都找不到。
这小村的居民与这支贴木儿的嫡系军队同一信仰,村里人的长相又比较明显,隆鼻深目,绝非汉人可以冒充,所以也没有屠村的必要,因此小村也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那位将军又贪婪地盯了一眼妙弋所在的毡帐,悻悻地挥手道:“走!继续搜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