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寨上各路兵马纷纷起床,升火做饭,饱餐一顿后准备突围,各营兵马陆续集结,才只集结完一小部分,“叨叨叨,三声号炮便突然响起,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各营将士都懵了:“已经开始突围了?”
有那已经集结完毕的部队反应比较快,立即一马当先向营门跑去,反应慢的人登时也明白过来,要在燕军的骑兵追击下突围,那是何等凶险的事情,落在后面的人,十有八九不被砍死也得被俘,是以也顾不得再向主官身边**了,人人争先,奋勇向前,只管向寨门闯去。
高级将领们自然清楚地知道还未发出突围的号令,但是这时任由他们声嘶力竭如何叫喊,也制止不住炸营的士兵了。
山坳外,朱橡站在山坡上,脚下就是一蹲火炮,猩红的披风随着山风飘扬,好象一朵红云,眼看着潮水般涌出的南军士兵,朱林微微一笑,淡然吩咐道:“放一半出去,再卡死山。!”
这一战,如果这一仗也算是一战的话,很快就结束了。
平安等三十七员大将、监军的文官、宦官等一百五十余人全部被生擒活捉。本来嘛,他们是知道还未下令突围的人,所以也是留在最后面的人,自然就被瓮中捉鳖了。尤其是平安,平安自与燕军作战以来,骁勇精猛,胜多败少,他的被俘,令燕军上下欢声雷动。
两只害虫,又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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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应天府西南方,与太平府当涂县交界处,有一座慈姥山,当地人又叫它慈母山,猫儿山。山不太高,五十多丈,积石临江,岸壁峻绝,风景倒是美丽。山上盛产一种挂竹,可以用来做箫,所做的洞箫音色浑厚圆润、嘹亮悠远,享誉天下。
山下不远就是一条官道从慈姥山西南方向经过,道上商旅不绝。官道旁不远,傍山又有一座小山庄,二三十户人家,靠打渣、摆渡、在路边摆茶摊为生,偶尔也有人家上山砍伐老竹,送去城里乐店出售,只能捞个外快,终非长久之计。
临村头的那一家姓陈。
年过六旬的陈婆婆坐在自家小院子里,和两个坐着小马扎的女孩儿正在说话。两个女孩儿都只十四五岁年纪,一个穿着大红的袄儿,看模样分明是刚开脸未久,虽然姿色一般,却也有种初承雨露、娇艳欲滴的新媳妇儿的味道。这女孩是陈婆婆的亲孙女儿,叫白纤纤,新婚三天,今天和新姑爷刚回门儿。
另一个小姑娘穿着土气,发型也土气,可是五官非常的灵秀,一点也不像打扮的那样土气,如果好好收拾一下,绝对是个祸水级的小美人儿,可惜了,明珠蒙尘。
不过这也不奇怪,家里没有娘亲,跟着大伯、二叔两个大男人过日子,小姑娘邋遢一些也是正常的。
这小姑娘叫夏普,是陈婆婆邻居家的女孩儿,邻居家集本只有一个男人,从河南过来的,在这儿住了快一年了,后来托陈婆婆的大儿子帮忙,介绍了个在采石矾当搬卸工的活儿,平时就不大着家了,上个月他的兄弟带着夏普也来到了这里,据说是家乡遭了水灾。
“可怜见的,这黄河就是不消停,以后啊,就在这长江边上住下吧!”靠水吃饭的陈婆婆如是说。
两家很快就熟了,夏普经常到陈婆婆家来串门儿,和白纤纤成了极要好的朋友。三天前,白纤纤出嫁,今日回门,她自然要来看看自己的闺中好友。
陈婆婆一边纳着鞋底儿,一边教训自己的孙女儿:“嫁了人就要懂规矩,不管人前人后,都要有个媳妇的样子。你看看你,一口一个何盖地叫,那是你的男人,能这么叫么,叫人听见还不得笑话咱们白家没有家教。”
白纤纤嘟着嘴儿道:“这不是没有外人在么。”
“没有外人也不成!”
夏菁眨眨眼睛,插嘴问道:“陈婆婆,那应该怎么叫呀。”
陈婆婆道:“不管人前人后,对自己男人都应该……”
刚说到这里,屋里有人嚷道:“老婆子,老婆子,我那褂子呢,姑爷子来了,我得去打点酒哇。”
“这个老不死的!”
陈婆婆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往屋里吼:“那么大件褂子都看不见吗?就差挂在你眼皮子底下了!”
白纤纤和夏普对视一眼,吐吐舌头,一齐吃吃地笑起来。
“啊,我叔叔回来了!”
越过矮墙,看到从官道折向村子的小径上走来的两个人,夏菩突然跳起来,很快活地叫。
走过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白纤纤也认得,他是夏等的二叔夏有财,唇上两撇微鬃,很英俊的一个大叔。就为这,白纤纤发春梦的时候,还梦见过自己变成了夏萧的二婶儿呢。另一个她就不认得了,虽然也穿着短褐、草鞋,挽着裤腿儿,一副乡下人打扮,可村子里二三十户人家她都认得,就没见过这人。
这人走着,时而回头看看左右,肩膀却不跟着动弹,白纤纤想起说书的说过,这么看东西叫鹰视狼顾,奸雄之象,不禁掩着嘴儿笑起来:“比来比去,还是夏二叔中看呢!”
想起那与自己同岁的半大小子丈夫何盖,小姑娘忍不住又轻轻地叹了。气。
两只害虫,其实是三对六只,新出现的这一只,猜猜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