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他的心却像一团乱麻,绞来绞去。他已经习惯了一回到府中,就整天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那只小麻雀,习惯了每天一起床,她就睁着惺松的睡着,打着慵懒的哈欠,在半梦半醒之间给他梳头。她的存在,就像空气那么自然,从来感觉不到她的宝贵和不可或缺,可是等她真的不在了,心里却空荡荡的,一种窒息的感觉,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就失踪了,难道是像蒲台县那样,有那色中恶鬼将她掳走?不可能!这是青州,不的蒲台县,藩王脚下,衙门众多,没有哪个人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以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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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掳妇人卖入烟花之地?更不可能,到了这个时代他才知道,什么强迫良家妇女跳入火坑之类的话都是扯淡,青楼**院有足够的自愿从业的女人来源,根本不可能冒着封门大吉的危险,收受来历不明的女子。一旦被人告发,那可是要封门抓人的,至少在承平年代,官府会维护社会的基本秩序,青楼根本没必要冒这风险。
可小荻除了一个女儿家的姿色本钱,还能有什么被人垂涎的,为什么要掳走她呢?如果是为了贩卖人口,那掳走她的人为什么不把那几个小丫头一起掳走?当时天色已经黑了,她们又在一条偏僻少人行的小巷,难道掳人者就是专门针对杨家的么?
夏浔宁愿这人是有所针对的,因为如果小荻只是被人掳到外地卖作黑户,那么能找回她的希望基本上就是彻底不可能了,就算是在现代,搜救一个被拐卖的少女都是极其困难的事,何况是在那今年代。然而如果不是的话……
夏浔霍地站了起来,肖管事赶紧迎上来:“少爷!”
夏浔摆摆手:“肖叔,你在府中坐镇,免得万一有了消息来不及应对。”
“少爷,你去哪儿?”
“我去生春堂药铺和其他几位朋友那里走走,请他们帮帮忙。”
夏浔走到厅口,忽又转头道:“对了,满城给我贴出告示去,有能提供小荻线索得以证实者,赏一千贯,循其线索救回小荻的,再加赏一千贯!谁能救回小荻,赏五千贯!”
肖管事目瞪口呆:“五千贯?”
当初少爷从泰州谪凡苑赎回红姑娘听香,也不过花了两百贯,给他的幕后老板当今齐王送寿礼,也不过花了一千五百贯,五千贯!肖管事想都不敢想,这可是夏浔全部财产的十分之一啊。
就算以少爷的富有,这笔钱款也已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而且这么大的一笔现款,平常时候是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凑齐的,也亏得现在,因为想要迁回江南,而且还得去北平为齐王购买大宗皮货,所以出售了一些产业,回笼了一些资金。可如果把这么一笔巨款花在女儿身上,那少爷怎么向齐王交待?
肖家娘子惊喜交集地扑上来:“当家的,快照少爷说的,把悬赏榜贴出去,女儿一定给被人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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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肖管事一把甩开女人,脸颊抽搐了几下,强忍悲痛道:“我……我向少爷借两百贯吧,把咱们家积攒的那一百五十贯钱都拿出来,提供消息者给五十贯,据以救回小荻的,给一百五十贯,如果有人能送回小荻,便加上向少爷借的两百贯,给他三百五十贯!”
他甩开婆娘,便要去写悬赏榜单,三百五十贯,这是一个县太爷八年的俸禄,如果有救回女儿的可能,这笔钱已经足够打动人心了。这时彭梓祺风尘仆仆地闯进门来,她昨晚先去拜托了武馆的几位师傅,把武馆的弟子们都撒了出去,然后再赶回彭家庄。
彭家二爷听侄女儿说要搜救杨家的一个婢女,虽然不以为然,还是答应下来,可是等彭梓祺想要赶回来时,城门已经关了,无奈之下只好在家里住了一晚,今天一早才赶回来。
“肖管事,小荻还没有消息吧?”
“哦,彭公子,还没有消息,我正要去写悬赏榜单,争取更多的人帮着寻找。”
“好,我二叔已经放出消息了,彭家名下的车船店脚牙各个行当,以及青州府的泼皮闲汉,己经全都发动起来了,你放心吧,他们干别的不成,寻人打探消息,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了,如果真有人掳走小荻想卖去外地,绝难逃过他们耳目。”
肖管事感激地道:“多谢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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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客气,小荻这丫头那么可爱,我也不想要她出事的。杨文轩呢?”
“我家公子去了生春堂,说是请庚员外帮忙,发动他的伙计们打听小荻的下落。”
“生春堂?”
彭梓祺勃然大怒:“生春堂能查个屁的消息,这又不是寻找受伤歹人的下落,需要注意买药看病的客人。这个没情没义的混蛋,这种时候他还要去与**幽会么?”
彭梓祺一紧腰间宝刀,掉头便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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