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少能够听见他说话,整日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后来才知道,他开始拥有了自己的势力。
后来逐渐传出来当年参与杀戮的将领被杀的消息,越来越多,那一段时间,皇帝都以为是巫氏一族的人回来报仇了,神经极度的紧张。
本来以为重楼月不会就此罢休,可是那一段风头过后,男人又慢慢地沉寂了下来,变得越发的坚毅果断,他深知自己这么做并没能改变任何的现实,只有隐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让自己怨恨的那些人,付出代价。
慢慢的,他便变成了现在的重楼月。
没人知道他在那些漫长的夜里是怎么样把自己变成这般模样的,后来见到他的人都说,重楼月是真的长大了。
他成了整个越国上上下下最捉摸不透的人,燕邪从此觉得,以前放逐在外的重楼月,已经开始成为了他的威胁了。
只是多年除不得。
男人低低地哽咽着,声音沙哑得厉害,酒精烧得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他看着她朦胧了的眼眶中,有些细细的血丝,依稀能够瞧见那薄薄的泪光。
一生之中,这个从低谷走上巅峰的男人,哭的次数超不过三次,第一次是因为巫离的死,这一次,是因为醉了以为她回来了!
说起来,都是哽咽。
“阿离,只有你肯给我酒喝,只有你肯陪我看桃花,只有你肯看我练剑……”他伸手抚着她的脸,说起来过去里那些让他流连忘返让他不肯醒来的往事,那样她觉得细微不过的事情,却是重楼月心中厚重的印记。
她开始后悔,若是知道他会这般,当年便不该对他好。
那个时候年少轻狂的她,总是觉得光交朋友不会是一件坏事,所以,她对重楼月虽然没有感情,却也是极好的。
至少那冷冰冰的少年在遇上她之前是孤独的,遇上她之后,终于有了笑颜,以前她觉得欣慰极了,觉得是对她的救赎,后来才明白,那是把他拉入深渊的罪孽,她忽然心口疼痛难当,轻声安慰他:“忘了那些事情,好好睡一觉。”
只要忘了,才能往前走。
“不,不要。”
他把她的手抱在怀里,像个孩子一般抱着她,不管她怎么劝,都不肯放开手,身上是浓浓的酒气,呼吸间都是酒味。
是真的醉了吧。
姬红骨心中掠过一些的恻隐之心,便任由他这样抱着,男人就像是得到了至宝,抱着她久久不肯松开手,她保持着坐在软榻边上的姿势,让他抱着很久很久,直到感觉到他的呼吸已经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慢慢地开始变得轻柔。
睡了过去了。
知道他已经睡了,她轻轻地推了一下他,想要把他放在榻上,她俯下身去的时候,他的手一下子跨过来,环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地抱在了胸口上。
让她趴在他的身上,动弹不得了。
他的手紧咂在她的身上,在软软地呓语:“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