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飘动,荷香四溢,她在笑,自问:“是我,我若不是姬红骨,那我还能是谁呢?”
做不成姬红骨,这世上,便也没有了巫离,她不再存在!
夜深风云静,他端坐在船头,忽然也觉得这岁月如此静好,好到让他的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平静,没有那****夜夜强烈的仇恨,也没有那心机算尽的筹谋,这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这摇摆的小舟,以及那舟中沉睡的女子。
摇呀摇的,美景无双。
东方肚白,他从那沉静之中醒来,小舟已经摇摆到了荷塘中间,一眼望过去,白雾迷茫在水面上,看不大清楚远方,这个时候,人们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喧嚣的人生,还毫无痕迹。
清晨风寒,他转过头去看向船舱内,那软榻之上,只留下一条从榻上垂落下来的毛毯,昨晚躺在上面的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在天色将亮的时候,悄然无声地消失在了荷塘的白雾中。
矮桌上的炭炉里炭火还在冒着烟,那酒杯倾倒在上面,有透明的液体流在桌面上还没有干去,主人去时,还没多时。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便感到了巨大的难过。
男人转过身去,踏水飘扬而去,独留下那小舟被风吹得荡漾。
重楼月回到王府的时候,发现宫中的禁军已经全部撤走,文殊刚送走那些禁军,见着重楼月回来,发上有露水,便拿了丝巾递给他。
他没有接,只是问:“怎么回事?”
“据说是昨晚上徐副总管进宫去认罪了,说是他给歌月下了蛊,然后控制她让她来刺杀皇上,想要栽赃嫁祸给王妃和您,皇上没办法,只能撤走这些禁军,我们王府安全了。”文殊喜滋滋地给重楼月禀报。
这真是今天的一件喜事。
本来距离王爷定下的七天之期就剩下最后一天了,她还担心王爷不能把这件事搞定。
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的。
“徐剑?”
重楼月对这件事还是颇是吃惊的,他早就知道徐剑是叛徒不假,可是,这个男人是怎么可能去燕邪跟前承认了罪行的?
不可能好端端地去承认自己犯罪,除非,他是被什么人胁迫!
文殊见重楼月很是疑惑,她也有些迷茫了:“是啊,是徐剑,难不成这不是王爷做的?”
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王爷促使徐剑去承认了罪行,这样王府就安全了呢!
见他现在的这个反应,似乎,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男人看着空荡荡的府门,这这七天的时间里,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相信,以姬红骨的能力,这件事,她一定能够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这个女人,果然不负她所望。
只是,她现在把这个叛徒给揪出来了,她是用什么办法让徐剑去认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