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朱厚照此言,朱祐樘知道他似乎不愿就学,便迎合着他,言道:“照儿七岁出阁就学,实在早了些,想当年父皇九岁才出阁。”
朱厚照听闻朱祐樘向着他,这便转过头去冲他笑。正想说话,张均枼出言却是及时打断了他。
只听张均枼同他道:“照儿天资聪颖,就该早些出阁,倘若你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那母后定然叫你等到九岁再出阁。”
张均枼这话摆明了是奚落朱祐樘来着,连朱秀荣这么小的孩子都听出了意思,一个劲儿的掩面噗笑,朱祐樘却是讪讪一笑,言道:“九岁出阁。未必就是不够聪明。”
闻言张均枼本不想言语,可听着朱祐樘如此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快,于是欲要出言反驳。却是不愿正面与朱祐樘交锋,是以仍是同朱厚照言语,言道:“照儿,你记住一句话,往往那些说自己是聪明人的,其实都是头脑简单。”
朱厚照点头。应道:“哦。”朱祐樘阴阳怪气道:“是是是,我头脑简单。我头脑简单某人不还是跟我过了十几年。”
张均枼这下算是懵了,一时间语塞,也答不出什么来,朱祐樘见她接不上话,自然暗喜,十几年了,回回唇枪舌战之时,他都说不过她,而今张均枼竟也有语塞的时候!
见张均枼接不上话,朱秀荣连忙帮腔,晃了晃张均枼搀着她的手,张均枼垂首望去,朱秀荣问道:“母后,为什么秀荣总听到有人在旁边嘀咕?”
张均枼知她的意思,便道:“没有为什么。”
朱秀荣继而又问道:“没有为什么,那是为什么?”
张均枼道:“那是因为母后什么也没听到。”
“哦,”朱秀荣点头,朱祐樘却是不服,终于正面同她说话,问道:“秀荣啊,你怎么和你母后一个性子。”
朱秀荣这便也同他言语,只是冲他道:“秀荣是母后生的,当然和母后一个性子!”
见朱秀荣终于同他说话了,朱祐樘便也高兴,低声与她道:“你可不能学你母后。”
朱祐樘说这话,自是为了引得张均枼同他正面交锋,哪知张均枼仍置之不理,却是拉着两个孩子加快了步伐,朱祐樘怔住,却见朱秀荣回过头来,与他说道:“你是话唠吗!”说罢还不忘冲他吐舌头。
见他如此,朱祐樘自然也迅速跟上去。
这会儿这一家四口已到了文华殿,刘健、李东阳、杨延和,以及谢迁四人皆站在殿外等候,如今望见朱祐樘与张均枼亲自带着朱厚照与朱秀荣过来,他们四人连忙上前迎接,迎至她们一家四口跟前不远,便一同躬身,齐齐作揖道:“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娘娘,太子,公主。”
朱祐樘道:“起来吧。”
张均枼几乎同时言道:“不必多礼。”
而朱厚照待四位先生直起身,亦是恭敬道:“四位先生好。”
朱秀荣不甘示弱,紧接着松开张均枼的手,微微移步近前,福身道:“四位老师好。”
四人见朱秀荣同他们福身行礼,连忙搀扶,直言道:“不敢当不敢当,公主可是折煞老臣了。”
张均枼道:“先生无需客气,切莫当他们是太子和公主,该骂的还是得骂,该罚的也不能少。”
“欸。”
张均枼这便挨个儿给这兄妹二人介绍,分别言道:“这位是李东阳先生,这位是杨延和先生,这位是谢迁先生,这位,便是刘健先生,你们以后的课业,都要交给他过目。”
兄妹二人齐齐点头,张均枼又道:“你们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张均枼道:“随几位先生进去吧,认真听讲,不许调皮。若是叫母后知道你们不规矩,那今儿晚上回坤宁宫,统统都不给饭吃!”
“知道了。”
兄妹二人应了一声,这便兴冲冲的往殿中跑去,刘健四人亦是同朱祐樘夫妻二人躬身福了一礼,而后方才转身进殿。
直至望见兄妹二人进殿坐至书案前,翻开身前的书册,张均枼方才安心,这便转身离开。见张均枼要走,朱祐樘自然也举步跟着。
如今孩子不在身边,张均枼方才与朱祐樘冷下脸摊牌,只是依旧不愿朝他看去,单只是冷冷问道:“陛下总跟着臣妾做什么!”
朱祐樘却是死不承认,言道:“我可没跟着你,我不过是过来送孩子的。”
张均枼听言愈加不悦,竟是折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朱祐樘果真是跟着张均枼走的,他见张均枼掉头,他便也掉头。张均枼当即停住步子,斥道:“陛下还说不是跟着臣妾!”
朱祐樘这才承认,望着张均枼时,竟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死缠烂打道:“对呀,我就是跟着你,正所谓妇唱夫随么。”
张均枼也再不顾什么礼数,斥道:“陛下这脸皮,果真比城墙厚!”
“比城墙厚又如何,你还不是喜欢得要死,不知道是谁总说我长得俊,左一口俊郎右一口俊郎。”
张均枼不甘,言道:“那不过只是说说罢了。”
朱祐樘不与她说这些,言道:“枼儿,照儿似乎懂事多了。”
张均枼仍记着那****手持鸡毛掸子要打朱厚照的情景,于是冲道:“陛下前天还说照儿不懂规矩!”
说罢,张均枼便举步欲要走开,朱祐樘跟上道:“那是因为他在我种给你的玫瑰花上撒尿。”
朱祐樘暗暗将手臂搭在张均枼肩上,见她未躲,便又顺势将她揽住,只听张均枼道:“陛下种的玫瑰花,臣妾才不稀罕。”
“哦。”
夫妻吵架,从来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素来都没有隔夜仇的说法,就如他们二人这般,十二年来,小吵小闹,总是隔天便和好如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