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闻一人惊喜道:“这可是小公主?”
众人循声望过去,方见是马文升,彼时马文升已快步走过来,朱厚照与朱秀荣便恭敬道:“老伯伯好。”
想这马文升一直想要个小孙女,当年朱秀荣出生之时,他便一直欢喜,今日偶然见着,一路走来目光竟是全然在朱秀荣身上。
马文升方才至此便将朱秀荣一把抱起,朱秀荣倒也不生分,坐在他手臂上就势便拽起他的胡子来,还问道:“老伯伯,为什么你的胡子是白的?”
张均枼见朱秀荣如此,倒也是由衷的欢喜,并不曾说马文升失礼,马文升道:“我老了,胡子就是白的。”
想起明日朱厚照便要出阁就学,恐怕来得有些仓促,张均枼这便又后悔方才所言,早知道,她便再等几日也是好的,可话已说出口,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她便问道:“明日太子出阁就学,本宫可需做什么准备?”
李东阳道:“这倒不必,明日午后,娘娘将太子送到文华殿便可。”
张均枼点头,朱厚照却是暗暗拽着她的衣袖,仰头望着她,问道:“母后,什么是出阁就学?”
“出阁就学,就是送你去文华殿读书写字,”张均枼说得言简意赅。
朱秀荣欣喜道:“母后,那秀荣也想出阁就学。”
张均枼一愣,“秀荣哪能出阁,你是女孩子。”
谁想朱秀荣竟道:“凭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读书写字,秀荣不管,秀荣就要和哥哥一样!”
马文升转向张均枼,道:“娘娘,公主想读书写字好啊,将来像男儿一样,文武双全,可是写作赋诗,还能征战沙场,这多好!”
这马文升到底是武将,说什么都得带上一句征战沙场。
张均枼自也是愿意叫朱秀荣读书写字,只是朱秀荣误会了她的意思,她笑道:“秀荣,母后倒不是不准,可你是女孩子,你若想读书写字,平日在坤宁宫,母后便可教你。”
刘健忽然道:“娘娘,既然公主也想就学,不如就让她与太子一同在文华殿,这也叫娘娘省心了不是?”
张均枼就等着刘健说这话,因文华殿素来是太子视事之所,而朱秀荣仅是公主,文华殿自然不是她能去的地方,如今既然刘健愿意破例,那张均枼自然也应了他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几位先生了,”张均枼说着,又转向朱秀荣,言道:“秀荣,你得谢谢刘伯伯。”
朱秀荣应声,连忙同刘健笑道:“谢谢刘伯伯。”
张均枼转眸望向奉天殿,忽见朱佑樘正从殿内出来,而彼时朱佑樘正巧走至奉天殿殿门旁,亦望见了张均枼,夫妻二人远远相望,却皆是躲避。朱佑樘急着回身朝殿内走去,张均枼这便也微微偏过身子,而后与朱秀荣道,“秀荣,咱们回宫了。”
她哪里知道,朱佑樘转身回殿,并非是为躲避她,而是怕自己模样颇是狼狈,只是躲进去问道张瑜:“张瑜,朕今日俊不俊?”
张瑜点头道:“俊。”
朱佑樘方才再次,可再走至殿外之时,却已不见张均枼的身影。
张均枼这会儿带着两个孩子,连同南絮与眉黛,已走至乾清宫附近,偶然望见李广在前头教训两个小太监,她这便停步,吩咐眉黛道:“眉黛,你先带太子和公主回去。”
“是,”眉黛这便搀着朱厚照与朱秀荣回了坤宁宫去,她们三人方才走开,李广转身也已望见张均枼,便快步走来,作揖道:“奴婢叩见娘娘。”
张均枼见李广笑得阿谀模样,便是打心眼儿里鄙夷,是以故意找茬,言道:“你倒是叩首啊。”
李广没辙,只好跪下去给张均枼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方才站起身,张均枼又道:“本宫准你起身了?”
见势李广怔住,这便欲要跪下,张均枼却道:“不必了,本宫可受不起你这响头。”
李广讪笑,张均枼斜眼睨着他,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道:“李广,你是承天府人吧。”
闻言李广愣住,张均枼见他如此,想来是说对了,他果然是朱佑杬手下的那个言官,她继而道:“十八岁入仕,拜老四门下为言官,奈何入仕不久,老四倒台,你侥幸未受连累,却擅自离职,进宫当了阉人。”
李广不语,张均枼道:“本宫说得没错吧。”
“娘娘说笑了,奴婢十年前便进宫了,那时候……”
张均枼打断,道:“还想隐瞒,十年前进宫的阉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李广的!”
李广不敢接话,张均枼踱步道:“本宫可以不揭穿你,不过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倘若叫陛下知道你四年前曾在老四手下当言官,这后果,你想是清楚的。”
见李广低头不言,张均枼又道:“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在宫里头画符炼丹,本宫不反对,不过你蛊惑陛下,叫他不理朝政,这便是错!”
李广果真怕了,当即跪地道:“娘娘饶命……娘娘”
张均枼垂眸睥睨,冷冷道:“你最好收敛一点,莫叫本宫为难!”
“是,”李广忙磕头,道:“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
张均枼若是真的有证据,只怕这李广,早就被拖出去腰斩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