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张均枼自然会意,也不再言谈此事,只道:“陛下累了?”
朱佑樘淡淡应了声。
果然伴君如伴虎。
“那臣妾伺候陛下歇息。”
“不了,”朱佑樘言辞略微显得生冷,“我待会儿还得去奉天殿上午朝。”
张均枼继而道:“若不得空歇息,那小憩片刻还是需要的。”
朱佑樘未曾回首看她,直接站起身,拧着眉心道:“不必了。”
张均枼脸色稍差,略是委屈,垂首轻语道:“陛下是在怨臣妾方才多嘴?”
朱佑樘闻言一愣,随后折回身,执起张均枼的手,眉头一皱,道:“没有,我岂会怨你。”
张均枼不语,朱佑樘见她皱着眉,不免心疼,连忙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近来国事繁忙,我总抽不开身陪你,加之身心疲惫,心情难免浮躁了些,方才并非有意冷淡你。”
“不怪陛下,”张均枼亦有几分懊悔,道:“臣妾适才言语……也有些冲撞。”
朱佑樘这才宽慰了些,欣然一笑,道:“对了,我知你近来总是心神不宁,恐怕是思人所致,所以,我前两日将你思念的人召回京了,不知你到时可满意否?”
张均枼免不了一阵疑惑,又恐朱佑樘所指是谈一凤,于是又惊又疑,愣了愣方才问道:“是谁?”
朱佑樘故作高深,扬唇一笑,松开怀抱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方才朱佑樘一提及她所思念之人,张均枼首先想到的人便是谈一凤,她也不知是为何,她最是思念之人,理应是尚在兴济的家人,而不是非亲非故的谈一凤。
可她偏偏就是想起谈一凤了,难道如此说,一直以来藏在她心底深处的人,果真就是谈一凤吗!
回京……回京……莫不真的就是他!
可朱佑樘所言是她思念之人,倘若真的是谈一凤,可是言外另有含意……
彼时张均枼显得极是不自在,她避过朱佑樘的目光,回身去往软榻前坐下,嗔怪道:“神神秘秘的。”
朱佑樘亦随着她坐下,宠溺的笑道:“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怕不是惊吓就好了。”
“惊吓?”朱佑樘嗤笑,“你以为我是你?”
“我怎么了!”
“你总吓唬我。”
“还不是跟你学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ps:免税粮一事参考《明史.孝宗本纪》一段,原文是这样的:“二月壬辰,免河南被灾秋粮。甲午,户部请免南畿、湖广税粮。上曰:‘凶岁义当损上益下。必欲取盈,如病民何。’悉从之。三月丙辰,命天下预备仓积粟,以里数多寡为差,不及额者罪之。”
大致意思就是:二月十日,免河南受灾秋粮。十二日,户部请求减免南畿、湖广税粮。孝宗说:“凶年应当损上益下。假若一定要收取盈余,如同百姓生病一样。”全部同意减免。三月四日,命天下预备仓库积蓄粮食,以居民组织多少规定数额,不满额的判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