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哥哥!”
张均枼始终不敢正视他,良久才泰然道:“枼儿已被定为太子妃,不日便将嫁作人妇,谈公子请回吧。”
林氏在旁观望了好一会儿,“哟,今儿还真是热闹,个个儿都往咱家送彩礼,”林氏拉回张静娴上前粗略的看了眼箱中的聘礼,随手拿起一颗珍珠,打量了一番,“这是南海夜明珠吧,谈少爷真是大手笔呀,但若是比起宫里头的彩礼,可就算不得什么了。”
“好了,”老太太终是看不下去,由汤氏扶着站起身,“你们若是没什么事,便都散了吧,各自回房,该干嘛干嘛去。”
老太太言毕转身走开,众人亦纷纷散去,独留张均枼与谈家少爷在堂下站着。
“长发为君留,散发待君束,对镜描眉挽君心,佳人笑颜无所求……”
“对不起。”
谈家少爷仍是一副落寞的样子,转身垂头丧气的走向门外,口中念道:“高头大马,八抬大轿,过桥头,跨朱门……”
张均枼见他落寞背影渐渐远去,不禁模糊了双眼,她只恨自己无用,恨自己没有那份勇气与他执手浪迹天涯。
彼时,张静娴屋中已是满地的瓷瓦碎片,阵阵呜咽传来,只见女子已满面泪痕,林氏遣散了下人,坐在一旁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她张均枼自小便处处讨人喜欢,而我却处处惹人嫌,我们都是张家的孙女儿,凭什么主母要送她进宫,为什么不是我!母亲,我不甘心,为什么,她都已经是太子妃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谈哥哥,为什么!”
林氏见女儿这般,自然心如刀割,“娴儿莫再哭了,她张均枼能选上太子妃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至于那个谈一凤,他算什么好东西,张均枼那个狐媚胚子几句话他那魂儿便没了,你日后即便嫁了他怕是也得受气,何必为他伤心。”
“母亲,我才应该是太子妃,我是长孙女儿,主母本该送我进宫的,若不是因孙家那门亲事,恐怕今时今日出尽风头的就是我了!”
“娴儿,”林氏忽然认真起来,“母亲有办法,可以让你当上太子妃。”
张静娴心头一震,凝着林氏,目中既是期待又是不信。
“昨儿那纳彩问名要的可是张峦的女儿,咱们张家只有你和张均枼适龄,若是她张均枼失了处.子之身,再不能嫁入皇宫,主母定会把你过继给你二叔,到时候你这太子妃,可就是顺理成章了。”
“母亲的意思…”
屋外陡然一声响,林氏与张静娴惊得站起身来,林氏望着门外,回首来看了眼张静娴,这才快步走出去。
“母亲,我想吃桃子。”
林氏见是张灵姝,还未完全放下心,慈笑道:“傻孩子,这个节气哪儿来的桃子。”
“姝儿不傻,”张灵姝较起了真儿,“母亲才傻,”张静娴闻声亦拭了泪痕走出来,张灵姝一见她便捧腹大笑,“姐姐也傻,姐姐最傻了,都傻哭了。”
“乖姝儿,”林氏微微躬身,凝着她清澈的双眸,“告诉母亲,你方才听到什么了?”
张灵姝大笑:“桃子,母亲,姝儿闻到桃子的味道了,姝儿要吃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