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从来不把白唐当成外人，坐下来，毫不避讳的直接说：“薄言，你让我查高寒，已经有结果了。”

陆薄言看了沈越川一眼，淡淡的问：“怎么样？”

“说起来，高寒其实算是华裔。”沈越川打开ipad，调出一份个人资料示意陆薄言看，接着说，“高寒一家从高寒爷爷那一辈开始，就移民到澳洲生活。有意思的是，他爷爷和父母都是国际刑警，他的父母调查过康瑞城，但是并不深入。他从加入国际刑警开始，就负责康瑞城的案子，一直到现在。”

陆薄言想了想，直接问：“你有没有查到，高寒和芸芸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沈越川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过，我还在深入调查，你的猜测还不能排除。”

白唐听到这里，总算发现不对劲，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说着看向陆薄言，“你为什么调查高寒啊，你怀疑高寒什么？”

陆薄言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身份。”

白唐的瞳孔倏地放大两倍，反应过来后，忙忙替高寒解释：“我和高寒一起工作过，我敢保证，他百分之百是国际刑警的人。还有，我可以感觉得出来高寒对康瑞城的恨意！”

陆薄言意外的看了白唐一眼，追问：“高寒恨康瑞城？”

“是啊。”白唐肯定地点点头，“我修过心理学的，高寒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他是真的想扳倒康瑞城。”

“……”陆薄言若有所思的垂下眸子，没有再说什么。

沈越川颇感兴趣的样子，笑了笑，看向陆薄言：“按照白唐这么说的话，你的怀疑，很有可能是对的。”

白唐琢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不解的看着陆薄言和沈越川：“你们怀疑高寒的身份，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为什么会把高寒和芸芸扯上关系？”

话说回来，高寒和萧芸芸，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吗？

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陆薄言看着白唐，突然想到，他和高寒走得比较近。

如果把萧芸芸的事情告诉白唐，白唐也许可以帮忙留意一下高寒的动静。

白唐看着陆薄言若有所思却又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更加痒痒了，追问道：“到底什么事？你们不说的话，我直接去查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高寒也已经出现了，萧芸芸的事情，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陆薄言如实说：“芸芸是简安的姑姑领养的，我们怀疑她和高寒有血缘关系。”

白唐瞪了一下眼睛，瞳孔一下子放大两倍。

过了一会，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感慨了一句：“难怪……”

陆薄言眯了眯眼睛，目光犀利了几分，盯着白唐：“难怪什么？”

“哦，也没什么。”白唐轻描淡写道，“就是我昨天偶然提起越川，高寒特地向我打听了一下越川。我昨天也没有多想，今天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高寒为什么跟我打听越川了。”

陆薄言和沈越川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原本，他们只是怀疑高寒和萧芸芸有血缘关系，还不敢确定。

高寒这么一打听，毫无疑问地加深了他们的怀疑。

现在，他们就差一个实锤证据了。

白唐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万分：“不是这么巧吧？”

“你说的没错，这可能不是巧合。”沈越川深深的蹙着眉，“高寒这次来A市，或许不只是和司爵合作那么简单。”

白唐没想到，这好端端的，还会有阴谋论蹦出来。

他愣愣的看着沈越川，问道：“不简单的话，会有多复杂？”

“我不知道。”沈越川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冷峻，透着一种凌厉的杀气，“但是，高寒这次来，他对芸芸最好是没有什么恶意。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白唐看着沈越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出声。

沈越川注意到白唐的异常，目光如炬的盯着白唐：“你还知道什么？说！”

“咳。”白唐犹豫的看了沈越川一眼，还是如实说出来，“高寒对芸芸应该没什么恶意。不过，昨天高寒问起你的时候，他的样子……对你好像没什么善意。现在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高寒可能要针对你。”

沈越川挑了挑眉梢，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白唐戳了戳沈越川：“你一点都不担心？”

沈越川看了白唐一眼，毫无压力的样子：“你没听说过吗——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再说了，高寒是不是强龙，还不一定呢。”

白唐明白沈越川的言外之意。

高寒不一定是强龙，但是，沈越川一定是地头蛇。

就算高寒是来找事的，沈越川也不需要忌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