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安走后的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苏简安单纯的笑容。
明明不是什么噩梦,她在半夜醒来后却彻夜难眠。
再者就是陈庆彪那帮人,她担心他们会使用什么极端手段来抢夺外婆的房子。
所以第二天她特意跟穆司爵请了一天假,在家呆着,但是陈庆彪没有再来,她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外婆。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她回去做事了。
刚处理好一家会所的顾客纠纷,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陌生的声音问她:“你是许秋莲的外孙女吗?”
许秋莲是外婆的名字。
“许女士被邻居发现晕倒在家里,现在在第八人民医院抢救。”
许佑宁的脑袋空白了一刹那,挂了电话冲到停车场,穆司爵一个叫阿光的手下见她慌慌忙忙的,问:“佑宁姐,出什么事了?”
其实许佑宁今年才23岁,并不算大。
但她最近突然变成了穆司爵的得力助手,她做起事来也确实够灵活有魄力,穆司爵的手下里没有几个年纪比他小,但同阶层的还是服服帖帖的叫她一声姐。
许佑宁拉开车门就钻进副驾座,利落的扣上安全带:“送我去第八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外婆已经醒了,她紧紧抓着许佑宁的手,“佑宁,房子我们不卖,要卖也不卖给陈庆彪!”
“陈庆彪那帮人今天去我们家了?”许佑宁一下子就猜到了。
外婆闭上眼睛,无力的点点头,“他说要买我们的房子,还说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给我们高价。谁稀罕他的臭钱!更何况那是我们的祖屋,怎么能卖掉?外婆活不了多久了,什么都没给你留下,总要给你留一个容身之所的。”
“外婆,你放心。”许佑宁紧紧握|住外婆的手,“我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我们的家。”她的脸上,是一般女孩子不会有的坚定。
等到外婆再度睡着了,许佑宁才离开病房,她已经冷静多了,阿光灭了烟上来问她,“没事吧?”
许佑宁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对了,你要去哪里?”
“我回一号。”阿光说,“我得去跟七哥汇报。”
“那就回一号。”许佑宁的眸底一片杀气。
阿光没有注意到异常,径自发动了车子。
一号指的是G市的一号会所,穆司爵名下的产业,需要处理公司之外的事务时,穆司爵一般来这里。
到了会所门前,许佑宁却没有下车,阿光奇怪的看着她,“七哥在办公室。你不上去吗?”
“我要去个地方找一个人,你先上去。”
阿光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许佑宁从医院出来就有些反常,但也不好问什么,只说:“好吧。”
他一下车,许佑宁就坐上驾驶座,将车子开向古村。
阿光径直去了穆司爵的办公室,穆司爵在里面,他叫了声:“七哥。”开始汇报事情。
都没什么大事,穆司爵“嗯”了声,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陆薄言来电。
他们之间没有“联络感情”这种说法,陆薄言打来就一定是有事。
果然,是要他帮许佑宁处理点事情。
挂了电话,穆司爵才想起今天他来会所半天都没有见那个小丫头人,随口问,“许佑宁呢?”
“佑宁姐今天怪怪的。”阿光说,“刚才她去华北路的会所处理了点事情,出来后匆匆忙忙叫我送她去医院,我跟护士打听了一下,说是她外婆住院了。其实刚才她在楼下,但是没上来就走了,说是要去找一个人。”
穆司爵拧了拧眉,“她外婆为什么住院?”
“护士说她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但我没敢仔细问佑宁姐,她……”
说到一半发现穆司爵已经抓起手机拨打许佑宁的电话,阿光于是闭了嘴。
电话很快就接通,穆司爵直接问:“你要去哪儿?”
“回家!”
“干什么?”
“找人!”
“谁?”
“陈庆彪!”
小丫头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狠绝的肃杀,穆司爵第一次觉得她有点棘手,“你要干什么?”
许佑宁一字一句的说:“我要杀了他!”
“你……”穆司爵来不及说第二个字,许佑宁就挂了他的电话。
堂堂穆七哥,第一次被人挂电话。
他盯着屏幕一秒,“sh·it!”
下一秒已经起身,“走!”
阿光来不及问穆司爵去哪里,穆司爵已经大步流星的迈出办公室,他只能小跑着跟上去。
取了车,阿光小心翼翼的问,“七哥……”
穆司爵说:“许佑宁家!”
他少见的愤怒里带点着急,阿光意识到事态不简单,二话不说发动车子,朝着古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