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看不惯的淡漠表情在慕苒脸上驱之不去,又硬是从话里听出了鲜明的袒护,韩冥感觉堵在心口的怒气顿时膨胀起来,随时都有炸裂的可能。
韩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着虎口卡在慕苒尖尖的下巴处,后者只感觉脸倏然被强迫性抬高的一刻眼前一黑,还来不及思考和反抗,男人涔冷的薄唇就突然压了下来,夹杂着淡淡烟草味和汹涌的怒气,严实的围堵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个姿势真的很不舒服,可正在气头上的韩冥疯了一般厮磨起来,强硬撬开慕苒的唇齿不算,似乎还用着一股狠劲榨干提供呼吸的空气。
像是执意要引起对方的全副注意力,韩冥的力道大到没有反抗的余地,慕苒在唇齿交相磕的瞬间就感觉火辣辣的疼。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吃人的野兽,危险和疯狂到失去理智!
韩冥的凶猛动作实在过于粗暴,以至于原本还算冷静的慕苒也越发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
她不过就是跟朋友出去了一趟,期间没接到电话,而他整天跟旧情人当着她的面纠缠不清,还不顾情义地把她丢在医院里,凭什么就生气成这样?!
更何况,她不去打搅他和顾然,他不是应该心存感激吗?
慕苒琥珀色的双眸染上泛滥的怒气,让那双清澈眼睛明亮起来,同时倔强地不愿示弱,费力地用牙齿撕咬起在口腔搅动的灵活舌头,几番无果后直接咬上了韩冥的唇瓣,毫不留情。
几乎就是在下一刻,慕苒就感觉到了愈发浓重的血腥味渗进口里,而韩冥却不知疼痛般更加拼命地厮磨着,幽深的黑眸里染上渐重的猩红。
男人天生比女人具备体力优势,这个定论在此刻更是显露无遗,韩冥始终挣不开韩冥的束缚,被压在门框上的后背隐隐发疼,而到最后失控的撕咬捶打也无法让对方妥协,满头青丝随着抗拒动作在半空晃动着,摇曳出一条炫乱的弧线……
“你只能是我的!”
伴着这句话砸落在地,终于有大量新鲜空气涌入鼻腔,慕苒当即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头脑发胀的缓冲期间耳边嗡嗡作响,甚至没听清凶神恶煞的韩冥具体说了什么。
慕苒的唇角还带着伤口和血液,原本柔顺的长发变得凌乱,因着两脚虚软无力只能靠在门框上,尽管后背还没有好完全的伤口逐渐占据疼痛的主要地位。
韩冥此刻也比慕苒好不到哪里去,凉薄唇瓣此时也带着还在淌血的伤,坚实胸膛同样大频率地起伏着,呼吸声一如表情般沉闷。
他缓缓抬起右手,用粗砺拇指以更为缓慢的速度擦拭着唇角处的血液,黑眸里跳跃的阴沉让其看起来像极了嗜血的野兽,随时准备着下一轮进攻,危险而又冷酷。
“韩冥,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慕苒冷冷地勾起一抹弧度,狠狠地把目光定格在男人带血的薄唇上,话语里染上丝丝入扣的倔冷。
“顾然不在的时候,你的花边新闻从未断过,每天搂着你的莺莺燕燕逍遥自在。现在顾然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你整天跟她出双入对,一次又一次给我难堪。你玩女人秀痴情就可以,我跟异性朋友出去就不行?”
或许真的是怒极了,慕苒的语调愈发尖锐起来,将憋了很久的怨气一次性发泄出来,不过并没有多少畅快的感觉。
“不行!”
这些话放在任何一个女伴身上都对韩冥而言无所谓,却唯独慕苒不行,韩太太不行!
不假思索的回答之后,韩冥黑眸里的阴鸷更加深刻,死死地盯在姣美精致的小脸上,像是要给对方灌输这种绝对的信念。
“可笑!”慕苒倏地扯大了唇角的弧度,整张脸透着冷,“你这两天跟顾然暧昧不清,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可曾有一刻想起,我是为了谁进了医院?”
之前的绯闻女人,她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唯有顾然,是他们之间最致命的威胁,她无法介怀。
短短时间,伤心的事数十桩,慕苒挑了最失望的说出口。原本因为憋气而红扑扑的脸渐渐素白,覆上惯有的平静和强势。
“然然说想要找一间工作室,让我帮忙……”
“她身为顾家千金,可以帮忙的人多了去了,偏偏要缠上你,不过看得出来,你很受用。”
韩冥刚声色低沉地开口解释,就被慕苒打断,眼底闪过不加掩饰的嘲弄。
他的然然是谁?是两年前被韩冥放在心上无限宠爱的女人,是那个两年前为了一场莫须有的死亡差点把她推入绝境的女人,更是两年后依旧站在他心尖的爱人!
“顾然,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曾经…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丢下她不管。”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慕苒听到韩冥的声音在耳边扩散,略带沙哑的话语显露令人心碎的内容,让她的脸色越来越差,不自觉咬紧的唇瓣传来一阵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