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有事直说,我先吃饭。”进了装饰简单的客厅,舒惠给柳玫倒了杯水,不冷不热地招呼道。
话毕,舒惠淡然入座,端起半碗米饭似乎旁若无人地用起餐来。
此时此刻,坐在沙发中央的柳玫脑海里略过一幅场景——三年前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微胖体型的舒惠,装扮依旧很土,见到她完全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然而,现在的舒惠看上去老了好几岁,虽然穿着打扮依然不修边幅,但是举止言谈淡然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隐隐透着一股傲气,让人看了生厌!
明明低人一等,又在故作姿态,柳玫思及此眼神变得凶狠,“舒惠,你知不知道慕苒对我们家然然做了什么?”
突然被这么一问,舒惠微微一愣抬眸看向缓缓走近餐桌的柳玫,“做了什么?”
“她给然然下了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也就只有慕苒能做得出来!”柳玫逼视着再度低头吃饭的舒惠,腔调里带着怒气,“舒惠,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能教育出这么一个好养女?”
“……”
舒惠沉默以对,直到柳玫散发着浓郁香水味的身体逆着光线笼罩而来,方才放下筷子,温温吞吞地开口道:“你就要说这个?”
如此风轻云淡的一句话顿时让柳玫炸了毛,舒惠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该死地像慕苒,更像她死去的母亲!
“舒惠,我今天来就是给然然讨回公道的!”
话音还未落尽,“砰!”的清脆一声响,陶瓷碗碎成一地,饱满饭粒和荤素菜肴霎时混杂在一块,毫无防备的舒惠惊得连忙站起身,但还是来不及躲避顺势落地的一个菜碟,致使油腻的菜汁洒在裤腿上。
“柳玫,这里是我家,你撒泼麻烦走开!”
长时间的耳濡目染,气急之下的舒惠颇有几分慕苒的气势,一边抽出纸巾擦拭油渍,一边冷声呵斥。
如果说刚进门时舒惠对柳玫是客气以待,那么刚才掀桌的那一出让一向好脾气而且善于隐忍的舒惠动了怒,不过言辞还是留了几分情面。
“前晚然然拉肚子拉得死去活来,你跟慕苒那个小贱人肯定开心得要死,怎么?我只是掀个桌还没放药就这样气急败坏?”见光滑木质地板上一片狼藉,眼前的女人气得苍白了脸,柳玫环胸冷笑道,“舒惠,我告诉你,好戏还在后头呢!有你们这两个贱人好受的!”
既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找慕苒出气,早已酝酿好来示威讨公道的柳玫用着一种睥睨目光怒视舒惠,权当把所有气撒在对方身上。
开口闭口一个‘贱人’还不断出口伤及最为在乎的人,舒惠倏然昂首对视,对着站在面前盛气凌人的柳玫毫不留情地冷讽道:“柳玫,以前我当你是有钱有势的贵妇人,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个心胸狭窄的泼妇!我告诉你,你跟顾然都活该!”
多年养尊处优惯了,更何况还是被自己一直认为的乡野村姑谩骂,柳玫气得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后,舒惠手捂着发痛脸颊,用一种几近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怒目圆瞪的柳玫,对方竟是一种‘你活该’的傲慢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