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姑娘,这位兄台的伤势如何?”包公走到公孙君若身边问。
她站起身解释说:“皮外伤都没什么大碍,唯一比较棘手的是他所中的毒,加上他在打斗中,毒素侵入经脉,我能做的只是先封住他的穴位,不让毒继续扩散,再找出解毒之法。”
“依你的意思,他有活命的希望了?”
公孙君若点头道,“至于什么时候清醒,那就要看了。”
包公神色凝重地皱起了浓眉,盯着床上的男人良久才说:“到底是谁敢在开封府大门口下此毒手?听展护卫讲还是在他击鼓鸣冤时,看来这人若不是有极大的冤情,也不会冒死来击鼓的,可他又昏迷不醒,这案子……”
见他愁眉不展,公孙君若说:“倒是有一发可以让他暂时清醒过来,不过此法甚烈,若不是紧急事情,还是不用为妙。”
“君若,事关重大,不论什么方法,你还是尝试一下吧。”一旁的公孙策急忙道。
公孙君若叹口气,“那我先去药房拿一样东西。”想不到昨日研制的东西,今天就派上用场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公孙君若带着个白色瓷瓶过来,她拔出上头红色的塞子,倒出一粒深褐色药丸,捏住男子的下巴让他咽下去,又让赵虎扶起他,一拍他后背。只听“咕咚”一声,男子喉结滚动,药丸被吞了下去。紧跟着,她又拔下头上的铜钗,在他人中穴狠狠一刺,瞬间红黑色的血液冒了出来。
男子一阵咳嗽,公孙策赶紧上前探寻口风,男子连续说了两遍“包大人盗紫河车”,又说了他女儿惨死之后再次昏睡过去。
包大人盗紫河车成了众人思考的疑点,因道家修炼的紫色丹阳就叫紫河车,是专门在修炼中提升自己而炼制的一种丹药;而另一种说法则是刚出生婴儿的胞衣,不但大补而且还能养生,对练功者来说,更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能提升功力的药材。
“而婴儿还在母腹中的胞衣是最补的,若想得到必须要剖开孕妇的肚子才可以,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尸两命。只因此种下三滥的手段人神共愤,所以不管是黑白两道都对行此事的人得而诛之。”
展昭望着一脸平静解释完的公孙君若,说:“想不到公孙姑娘也知道这事。”
公孙君若淡淡看他一眼,别过脸,“这些医书上都有写。”
包公听完,震怒不已,他没料到江湖中会有这么险恶的招数,誓言一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并且绳之以法。他转向公孙君若,说:“公孙姑娘,这位兄台就交由你来治疗了。”
三日后,展昭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查到那男子极有可能是就是威远镖局雷总镖头拜把子的兄弟,也就是敖震总副镖头,因为该男子手臂上的图案和震远镖局的图案是一模一样。并且雷总镖头介绍,敖震的女儿女婿都在莱阳县遭人杀害,特别是他的女儿,死得极其惨状,一尸两命。
由此,就更坐实紫河车极有可能就是婴儿的胞衣。一想到用剖腹这种残忍的方法取出胞衣,包公就难以平静,以至彻夜难眠。次日,公孙君若被召进了书房。当时她正在用以毒攻毒的方式给敖震治疗,她发现自那次给敖震用了“时辰到”,反而抑制住他体内的毒性,她再以金针封住他的穴位,让毒逆流,两股毒汇合在一起,竟然相克。
小红因此又学到不少,发现新知识的她寸步不离地跟在公孙君若身边,连金针封穴术她也学到了些。
“这个时候把公孙姑娘叫过来真是抱歉,”等公孙君若落座后,包公带着歉意道,“只是事关紧急,本府需要你和展护卫一同走一趟莱阳县。”面对公孙君若投过来的不解的眼神,他笑着解释,“本府是觉得姑娘不仅医术高明,使毒手段也一流,告状之人从莱阳县逃过来,身中剧毒,本府相信在那里必有会使毒的高人,有姑娘前去,本府放心而且相信你也能与之抗衡。”
公孙君若微微低下头,“大人抬举了,我使的都只是些雕虫小技,还怕会给展大侠拖后腿呢。”
展昭笑道,“怎么会,我们许多人都见证过公孙姑娘高超的医术,姑娘实在太过谦虚了,说来展某身上的伤疤也是姑娘医好的呢。”
“哦?伤疤治愈可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包公饶有兴趣地盯着公孙君若,一时间也把他侄儿包勉在莱阳县当县令的事也暂时忘在脑后。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说:“什么时候启程?”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展昭一身便衣去公孙君若那里找她,抬手正要敲门,门却自动打开。
“你……”展昭惊讶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是,公孙姑娘?”
“你以为会是谁?”难得的调侃的调调。
展昭回过神,笑着挠挠脸颊,“你这样打扮,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那我们即刻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