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既然是天心楼的人,自然知晓任务的去向,柳相爷拧紧了眉,神色略有些不悦,“是啊,卿儿,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告诉你表哥,也好有一些心理准备啊。”
“外公,你们把天心楼想的太浅了,你们以为我是天心楼之人便有绝对的能力分派任务吗?这块我可没有资格去管,也不是我发的。”对啊,是鬼面公子发的,****何事。
苏涟卿心里腹诽着,她绝逼是故意的,心里狂笑,咩哈哈哈哈!!
众人沉默,柳乘风忽然又将佩玉举了起来,问她,“涟卿,你这块玉是从何而来。”暌离行踪不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且不说从他身上取下代表他身份的佩玉,就算见到他也是难上加难。
“我和轩辕苍漠从翡阳回来的路上,遭到过暌离的追杀,那时候他已经负伤了,我让人查了查,可以确定了他的方位,这块佩玉便是从他身上得来的。”苏涟卿解释道。
“那暌离人……”
“自然是在天心楼的秘牢内。”
天心楼的人出马,岂是一个暌离能应付的了的,众人了然,唯有柳步泙一人脸色越发惨白了。
暗道一声,不好,暌离被关,自然会供出自己来,那么,翡阳派他去追杀的事情,也会被他们知道……自己不是……
不行,我要尽快离开昭阳,到了翡阳,他可以派人保护自己,那样就安全了。
“爷爷,父亲,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我就先回翡阳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柳步泙急忙朝着众人告辞,就要离去。
岂料,他刚走出一步,便被一名玄铁面具的男子一把拦住,赫然是如飓风般掠来的鬼面公子。
“怎么,最贼心虚想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办事。”柳步泙惊慌失措地说。
他的反常引起了柳家人的侧目,为何暌离被关,他却这般无措,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子珊的脑子显然已经不够用了,她现在还在被苏涟卿是‘天心楼的人’这件事震撼着,还没回过神来。
柳齐风沉默了,他隐约已经猜到了一些,只是有些不确定,柳乘风刚来,没有理解清楚,不过从苏涟卿话语中不难猜出,这柳步泙必定和他们被追杀有着直接的怜惜。
还是说……
就是他收买暌离为他做事?
想着想着,不禁凝重了起来,看向父亲的焦虑的脸,心里一寒。
“据我所知,翡阳国君并没有写信于你,吩咐你早日回去……”鬼面公子邪邪一笑,伫立在那儿一点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我这有国君的书信……”
“柳步泙,你就不怕假传圣旨,欺君罔上吗?”说着,忽然话锋一转,“不对,你做惯了这样的事情,应是熟门熟路了,知晓我们并非翡阳之人,你便可以随意说,只手遮天,不怕人知道了……”
“你,你胡说——”柳步泙恼羞成怒,俊脸憋红,变得酱紫。
“我有没有胡说,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们说了算——”鬼面公子顿时大手将他抓住将他抓到了苏涟卿面前,“这人要怎么处置。”
苏涟卿皮笑肉不笑地看过去,目光注视着柳步泙按捺不住的样子,心中拍手叫好,“让他回去吧,相信,翡阳国君会如实安置他的。”
“可是……这样太便宜他了。”鬼面公子颜色微变。
“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柳步泙的事,还是留着交给翡阳国君来处理,虽然那国君已然老眼昏花,可是他的儿子,太子可还是精明的很,皇甫悠然早已承大业,翡阳现在已经被太子掌控着,而国君皇甫帝挚已然变得昏庸无道。
传位诏书已下,皇甫悠然当之无愧的翡阳下一任国君,大家所拥戴的最为优秀的皇子。
柳步泙害死了秦语意,皇甫悠然是不会放过他的,与其让她自己报仇,还不如留给悠然哥哥,对于柳步泙,她恨不得自己杀了他,慢慢折磨他致死。
可是,杀了他自己能怎么样呢,母亲回不来了,真真也是彻彻底底的去了,他死了可以告别秦语意这个名字了,重新以苏涟卿的身份活着。
现在想想,他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格局,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脑海里想着以前和柳步泙在一起的种种,这几天,真真的笑颜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想着以前她和柳步泙一起嬉戏的样子,是多么快乐,多么惬意,不知道从何开始已经变质了,抑或,他从未爱过她,从头到尾,只是利用。
就算她亲手如愿杀了他,自己又能怎样?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很久,最后,竟然没有一个答案。
柳步泙的死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至少,可以让她没有包袱地活着。
皇甫悠然现下应是得到了他们给的所有证据,就等着柳步泙回去一举拿下,处死于极刑。
想着,念着,心里释怀了。
死也解决不了的事情,何必自己动手,既然无关紧要,何须她来,皇甫悠然已然准备好了捕兽笼,就等着他回去将他拿下了。
还长公主府一个交代。
还有……死去的她,和可怜的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