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笙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高深莫测的男人,“这是什么?!”乔文看姜南晨不说话,心底狠狠的泪流满面了,嗫嚅着唇瓣……低下头说:“这是……米非司酮片。”
欢笙小姐,表撕我!
乔文看到脸色顷刻瞬息万变的欢笙,缓缓后退,躲到了姜南晨的身后。想到手里的药还没给出去,乔文不禁嘴角一抽……
欢笙却看也不看他,一双眼睛像死了一样,木木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米非司酮片是什么?”
姜南晨抬眸,表情温柔似水,好像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岁月里。他轻轻地说:“乖,别装傻。”
欢笙撕心裂肺的咆哮了出口:“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打胎药。”欢笙背影一僵,如被定格。姜南晨说完,用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他看到她无神的眼睛逐渐开始愤恨起来,也悲哀起来。
他瞳孔一缩,几乎再也无法残忍对她,这时她哭着低下了头:“我是真的爱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他,姜南晨我求求你了,放过我,也放过他好不好??杀一个孩子尚且于心不忍,杀亲生骨肉,你真的就不会痛吗?”她冰凉的手抚上他的左胸口,狼狈的面容,闭上的眼睛,仿佛在经历这个世界上最绝望的事。
姜南晨一言不发。
欢笙哀求的拽住他的手,“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宝宝?”
姜南晨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他的无言是对她的凌迟。欢笙咬着牙双膝一弯,姜南晨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膀子,嗓音低沉冷漠:“我决定的事,你以为跪下来就能改变?”
欢笙心灰意冷,看着他头突然剧烈一疼,下一刻,竟神志全无的往后倒了下去!
醒来以后,她就在这栋陌生的房子里了。
姜南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欢笙回过神,疲惫的闭了闭眼,转身回了房,不知道简原发烧有没有好……
其实她是最怕睡午觉的人,因为睡醒之后,外面的天黑与空荡安静的房间每一寸都散发着……一个人的气息。
那一刻的孤独,太难过,心里简直,比房间还要空荡荡的……
可是这一次,她却一觉睡到深夜凌晨。
睁开眼睛,打开灯,欢笙盯着天花板看得出神,耳边放着林夕电台:“你……到底怎么了?你曾经不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波澜不惊,不动声色了?如果你感到委屈,证明你还有底线,如果你感到迷茫,证明你还有追求,如果你感到痛苦,证明你还有希望。从某种意义上,你,永远都不会被打倒……因为,你还是你!有时像患了忧郁症一样,会突然心情不好,偶尔像换了自闭症似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别人问起,你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假装沉默,只是无力诉说。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还记得刚刚从这间房间里醒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去检查孩子还在不在,摸到微凸的肚子,才放下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欲睡之际,耳边突然没了电台声,她摸索到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当她给它充上电的时候,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再也睡不着。
欢笙坐了起来,看到墙上叮叮作响的古钟时针指着三点,不由得环着双腿叹了口气: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又是新的一天了。
无眠的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全世界的人都睡了,只有她睁着眼睛,异常清醒,也异常孤独。
这时,门外纷乱的脚步声,和夹杂的说话声,引起了欢笙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