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些哀戚痛苦的侍卫们,戚晓蛮突然想到了在酒窖前那一副画面。那些年老普通的乡民们纷纷跪地求她的场景。那一张张泪水涟涟的脸,那一张张痛苦不堪的颜……戚晓蛮抿抿唇,原是想要强制性喝退他们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扫了眼面无表情的澹台璧,戚晓蛮叹。这人,明明担忧他们,却不肯说一句话。哎!命苦啊!
“死者已矣!”看着那一张张泪流满面的年轻脸庞,戚晓蛮叹息。“这些中毒而死的尸体,最好烧掉。这些尸体中的毒还是传染性腐蚀性极高的毒,且会长出尸鳖、尸龞之类的东西,若是将他们埋葬,整个洋场便不能够再住人了。这里是咱们几代人的心血,这里有咱们的希望”眺望着远方的田里沁满了露珠的油菜和植被,戚晓蛮轻声道,“这里是咱们的家。”
尸鳖的恐怖,方才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听着戚晓蛮这般说,他们也知道戚晓蛮的方法是最正确的,其实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毕竟,这戍国也曾经有过瘟疫之类的东西。
“烧掉最好,不用搬动,直接铺上干草烧,就连这些尸体内的尸龞也会被烧死。”那些反对的侍卫们已经站了起来,虽还是难免哀痛,但是他们都有理智。将死士拎在手里,戚晓蛮看着澹台璧道。
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办法,澹台璧微微点头,封予赶紧让一侧的侍卫准备去了。
“这人可有说些什么?”踢踢脚边的死士,戚晓蛮看向封予。封予瞟了澹台璧一眼,见他没有阻止,于是对戚晓蛮摇摇头。“没有,撬不开他的嘴。夫人有法子。”
是一句问句,但是封予的语气却是肯定句。
“这样不怕死的死士,刑具他们不会陌生,自然也不会怕死。”扫了眼死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身体,戚晓蛮看向门口,突然笑了。封予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瓦罐大步而来。“不过,不知道生不如死,他们怕不怕。”
几步过去接过左晋递过来的瓦罐,戚晓蛮微笑着蹲下身子,那死士下巴被卸了,瞪着戚晓蛮的双眼迸发令人心悸的火光,嘴里呜呜的发出怒吼。见此,戚晓蛮笑得越发甜美,缓缓凑近那死士的耳朵,不知她说了什么,那死士竟吓得瞪大了眼睛,阴毒的双眼瞬间只剩下惊惧,不断的往后缩着身子,想要避开戚晓蛮。
“哟,这就吓着了?不用这般害怕,像本夫人这般善良的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凶残呢?”见此,戚晓蛮笑得越发明媚如水了。那被戚晓蛮盯上的死士见此,吓得身子都开始瑟瑟发抖。
他是死士,任何的刑具在他面前,都是一堆没用的废材。况且,效忠主子,就意味着没有自己,一切以主子的利益为先。这是死士的宿命,没有人能够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