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掌心，手心被那手链的棱角压出凹痕，那串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手链发出淡淡的光芒，看着掌心的凹痕渐渐恢复原状，他的眉却还纠结在一起，因为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傻傻地跟在她身后，甘之如饴地受她欺负，明知道她喜欢的是陆启正。如果不是上次的事情，他可能还会继续地，默默地爱着。

那件事，彻底毁了他们的一切，伤了她的身，也伤了他的自尊。那一刻，他才明白，爱一个人，即使再爱，也不能没了尊严。绝望了吧，所以自首，也让自己吸取教训。对她，不要再有任何希望！

打开车窗，握紧那手链，朝着窗外丢去——

“啊——”，看着还留在手心里的手链，他懊恼地低吼一声，在心里十分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果断些，断得彻底？！连一条手链都舍不得丢掉！

也不禁地想，她为什么要戴这根手链？他以为，他送给她的礼物，她也不屑的。

“怎么又是这个？！真丑！”，看着他送给她的贝壳手链，她戴在手上，气呼呼地说道。

“虽然丑，但是是我一颗颗打孔，穿上的——”，少年将十指贴着创口贴的手藏在背后，看着她，笑着说道。

那些恍惚的记忆，模模糊糊，又那么清晰。他以为她一直不知道他喜欢她，却没想到，她一直知道，在她跟陆启正退婚后，他跟她表白，却被她嘲讽了一番。

也许那时候，他就该对她彻底放手，却在看到她纠缠陆启正时，一时冲动地强了她！

甩掉那些记忆，他发车。

***

一直到过年都没再遇见，因为两人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关系，过年前，顾亦宸也没去凌家送礼。

“阿宸，你跟北杉到底怎么说？这事情过去也有段时间了！要是不成，就趁早跟人说清楚。你跟北杉也都老大不小了，你不找媳妇可别把人家也耽误了！”，顾亦宸休年假回来，吃饭时，母亲这么对他教训道。

顾亦宸淡淡地笑笑，“妈！等有合适的机会，我跟她说清楚。”。

“当真？对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北杉的吗？舍得错过这个机会？”，顾母又问道，儿子的心思，她这个做妈的怎会不懂。其实，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顾亦宸喜欢凌北杉。

顾亦宸更是军区大院里各家眼中的模范女婿，宠凌北杉可谓宠得无法无天了！

顾亦宸还是笑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有合适的女孩，不过她忙，暂且不带给你们看了。”，顾亦宸又说道，合适的女孩指的是温婉。

“真的？哎呀，你小子，总算让我省了份心！”，顾母笑着说道，不过笑容也稍稍僵硬，顾父也是。

“不对啊，阿宸，你跟北杉到底有没有过……”，顾母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想起顾亦宸差点坐牢的事，那次听说他强了凌北杉，这会儿又要退婚，难道不对人凌北杉负责了？

顾亦宸当然也明白母亲的意思，心里抽~搐了下，表面只是笑笑，“老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就算想负责，人家也不屑啊……”，他笑着说道，说的也是实话。

他也相信，凌北杉是个留过洋的，思想开放的女人，不可能说因为那件事，就让他负责，娶了她！她也根本不在乎，更不乐意嫁给他！这就是所谓的，得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不如不要！

“那随你！阿宸，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有分寸，我们都相信你。”，顾母看了眼丈夫，对顾亦宸说道。顾亦宸笑着点点头，吃完饭上楼去了。

整理以前的东西时，发现了本相册，厚厚的一本，是凌北杉的专属相册，里面贴得满满的，都是她自小到大的照片。本想拿出去丢掉，最后还是没忍，随意地丢进了抽屉里。

***

“老妈——这些礼物干什么的啊？”，很少回家的凌北杉刚到家，只见客厅里摆放着许多礼物，上前，抱着老妈的脖子，撒娇地问道。

“你哥年前回不来，特种大队又要搞什么集训，这些礼物，是送郭家去的——得想想找谁送去合适呢……”，许晴文推了推眼睛，说道，若有所思着。

“哦——”，凌北杉回答道。

“喂！杉杉，顾亦宸怎么没送礼来？你们关系到底怎样了？”，许晴文见着凌北杉要上楼，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凌北杉听着老妈的话，心脏抽~搐了下，关系怎样？她跟顾亦宸很久没联系了，哪能怎样？

“为什么要来送礼啊？”，她问道，有名无实的未婚关系罢了，事情过了那么久了——

“杉杉，你说说看，你跟顾亦宸究竟有没有可能，没可能就不要这么一直拖着！你过年二十八了！”，许晴文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