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死,士兵们也是人,他们当然也不想。
只是,很多事情都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乌鸦岭这个让王国士兵们提起来都觉得晦气的地方就是这么任性,每一次与兽人的战斗生过后它都会迎来一次融繁荣期。
漫山遍野的坟墓带来的是墓葬文化的繁盛,不少以此为生的人甚至在此定居下来,专门做死人生意。为了赚到钱,这些人挖空心思的弄出各种所谓习俗,把本是简简单单的葬礼整得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反正不从你口袋里掏出足够的钱来他们绝不罢手。
由此,也催生出了许多职业,守墓人就是其中的一种。
一提起守墓人,人们的脑海中往往浮现出这样的情景:阴森恐怖的大墓地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于一座座坟墓间往来穿梭。冷风就着磷磷鬼火,吹起了人影苍白的头,昏暗的灯光里是一张满脸皱纹的脸,那深陷的眼窝,那高耸的颧骨,配上关不上风的嘴,以及嘴里隐约可见的残缺不齐的大黄牙,那画面让人无法直视。
但是,那只是人们的想象,实际上守墓人可不全是老头子。不少地方的守墓人不但不老,反而比一般人都要健壮,毕竟敢住在墓地旁,与满山的坟墓作伴,这样的人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就是胆子奇大。
乌鸦岭的守墓人看起来是前者,他身材瘦弱,跟个竹竿似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走起路来身子也在轻微的左摇右晃,让人担心他随时会跌倒。不过熟悉他的人,或者说来过几次乌鸦岭的王国士兵都不会为他担心,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守墓人跌倒过。
这家伙,明明是一副风烛残年随时就会哏屁的模样,怎么走在乱坟地中比健壮的年轻人还要稳,还要快?
不少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惑,只是大家都拉不下脸来,难道说自己还不如一个行将就木的瘦老头不成。
今天乌鸦岭又来了一批客人,这是负责送阵亡的王国士兵到乌鸦岭下葬的后勤部队。一切看上去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真要说有什么的话,那么便是后勤部队中多出了一张生面孔。
马库斯从车上跳了下来,揉了揉被颠得痛的屁股,忍不住踢了车轱辘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嘀咕:“什么鸟破车,一路下来都快把大爷的骨头给颠散了。后勤部的那帮孙子真不干人事,就算这是给死人用的也不能弄成这鬼样子。”
自古以来冲杀在最前方的军官与管着后勤的军需官之间便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谁让前者是在前方拿命在拼,后者坐在安全的大后方,听着小曲,喝着下午茶,